因董锥浑身湿透,便命人带他下去,先行收拾。
正静王爷在跟恒王说些什么,徐侍郎陪听。云鬟好不容易寻了个空子,便对赵黼使眼色。赵黼起初只当不知,见她流露几分着急之意,才寻了个由头,缓步而出。
清辉略站一站,也跟着走了出去。
在堂外,云鬟便对赵黼道:“世子如何竟这般提议,你难道不知这比试十分凶险?”
赵黼道:“怕什么?你也忒小看我了,我又不是邓雄飞,何况就算是邓雄飞,若他事先肯防范这董锥,也不至于落得这样下场。”
云鬟道:“但凡沾了兵器,就有三分凶险,何况你的手伤未愈,且董锥居然一口答应,你不觉着十分可疑么?他倒仿佛胸有成竹似的。”
赵黼见她着实急了,不由握住手,悄然问道:“你是心疼我,还是担心我?”
云鬟还未回答,就见清辉从内走了出来,云鬟忙抽手,幸而赵黼背对着清辉,挡了个正着。
清辉走到两人身边,便对云鬟道:“以我之见,你不必过于忧虑,这董锥答应比试,未必就是胸有成竹之意。”
云鬟问道:“那又是如何?何况我们本就推断他们两人乃是假戏真做,就算真的试出来了,也无非是让恒王爷哑口无言,难道董锥会因此供认不讳?”
清辉道:“尚未可知,或许有这个可能。”
赵黼见有人撑腰,便笑道:“你可听见了?我说的话你不信就罢了,小白都开了口,你总该没什么疑虑了罢?”
云鬟见他喜笑颜开,目光往下掠过他的右手,便轻叹了声,转开头去。
不多时候,侍从陪着董锥回来,他已经擦拭过了头脸身上,又换了一套新的衣衫,看起来干净整洁,焕然一新,几乎也看不出身上有伤的模样。
这镇抚司自也有个演武场,当下众人来至此处,两位王爷屋檐底下摆椅子坐了,徐侍郎下手陪坐,云鬟清辉两人立在台阶之下。
赵黼举起右手,道:“你受过棍棒,不要说本世子欺负人,我的这只手伤着了不能动,就陪你用左手过招。”
董锥道:“多谢世子赐招。”他的目光眨动,忽然说道:“世子曾问过我,当年宿州比武,是不是败于邓雄之手。”
赵黼又捡了一根长枪,在左手里乱晃试招,随口问道:“怎地了?”
董锥道:“这一次演武场的对战招数,世子可都记得了?”
赵黼道:“记得。”
董锥道:“当年的招数,跟这一次的一模一样。”
赵黼这才抬眸看他,却听董锥道:“只不过,当年,我跟他的角色,正好儿是对调的而已。”
此刻阶下的云鬟跟清辉都听得清清楚楚,徐侍郎坐的略近,也隐约听见,恒王却问道:“在说什么,如何还不开始?”
徐侍郎俯身禀明,静王诧异道:“他为何在此刻说这些话?难道……世子所查果然是真?”
恒王嗤之以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