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峰无奈,举手做杀刺的动作,李夫人躲避了几次,起初还不当如何,渐渐地想起那夜的情形,便有些惊怕起来,一手捂着肚子,哀求地看着赵峰道:“别伤害我的孩子!”
赵峰见她十分辛苦,便停手回头道:“侍郎……可以了么?”
白樘道:“此刻,据夫人所说,是你忍无可忍推了太孙妃一把,将她推开,才得以下榻的。”
李夫人点头道:“是。”果然也在赵峰腰间一搡。
赵峰顺势后退一步,李夫人便欲下榻。
这时,白樘却道:“且停。”
两个人都停住,太子道:“是如何了?”
白樘看着赵峰住脚之处,目光一路斜滑过来,在地上血渍上转了转,道:“当时,皇妃是倒在这里的,对么?”
赵峰是第一个赶来的,看的清楚:“不错。”
白樘道:“据夫人所言,夫人自始至终并未还手,只推了那一次而已?而皇妃倒地之后,即刻举刀自戕?”
李夫人点头:“是。”
白樘把手一指,道:“既如此,便有些怪了,如何夫人在床边推了皇妃一把,皇妃竟会在这里倒地?”
李夫人的卧房虽则不大,但从床边到万氏血染之地,足也有三丈开外。
李夫人既然不曾跟万氏动手厮打,但从床边到万氏倒地之处,桌椅均都斜倒,既非厮斗所致,自是万氏撞翻的。
那么,如今的问题是……李夫人那一推之力,竟会有如此强悍?竟能把皇妃生生地推出三丈远?
休说是一个身怀六甲的弱女子,就算是皇太孙赵峰,竭力而为的话,也不过只叫人倒出一丈左右罢了。
太子跟皇太孙起初仍旧不明,又叫了个丫头进来,亲自试了一下试,两人竭尽全力,才只把丫头推跌出一丈开外。
此刻李夫人靠在床畔,脸色灰败。
赵峰心中忐忑,道:“兴许是皇妃一时站不稳,被这些桌椅等绊倒了……”这里有毕竟勉强,尚未说完,便打住了。
白樘只看着李夫人,道:“夫人可有什么话说么?”
太子皱眉道: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,你快些说来。”
李夫人道:“我并没什么可说,只不过想保住我的孩儿罢了。一时情急,才推了娘娘。”
白樘道:“既然夫人不肯招认,我便替你说了就是。”
白樘将手中那张符纸打开,道:“这个印记,原本是谢推府第一次来府内侦查之时,在夫人的窗下所见。推府觉着可疑,便暗中记下图形,回头绘了出来。”
太子道:“这个图形又是何意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