妻子女儿平生第一次缔结同盟,竟然都反对这件事情。卫佑不好在妻女面前自承做了蠢事,酒后失言,怕为家里招来大祸,将儿女都悄悄儿送至新甸,也算是避祸了。
见讲不通道理,狠狠一拍桌案:“这事就这么决定了,无需再议!”摆出了一家之主的强硬态度来,黑着脸走了。
卫夫人与卫初阳面面相觑,“阿爹这是怎么了?”好没道理的生气。她想到要带着卫华这么个累赘去新甸,头都大了,狠狠瞪了一眼卫华,也走了。
卫夫人与卫佑夫妻多少年,从未见过他这般烦恼,也不敢再问,回房去给儿女收拾行李。
卫佑去了前院,将从凉州府里带来的一十六名侍卫都召集过来,准备从他们中间选出些人来,护送着儿女前往新甸避祸。哪知道侍卫们才聚齐,便有守门的小厮带着个少年郎前来。
他一见之下心便悬了起来,这少年正是夏蘊成的儿子夏珙。
夏珙还是个面如冠玉的少年郎,上前礼毕,面色略带三分难堪:“卫伯父,可否借一步说话?”
卫佑引了他去书房,遣退了房里侍候的小厮,不曾想少年一头跪倒在他面前:“卫伯父,今日有一事,侄儿原本应该不理会的,只是……侄儿很是仰慕卫伯父忠君报国,不忍心因家父而令卫伯父有事,这才悄悄来给报伯父报讯。今日伯父与家父饮酒,田公公便在屏风后面,伯父所言,田公公全数听去,还望伯父早做打算!”
他说完了也不敢看卫佑的脸色,朝卫佑行了个礼便匆匆告辞而去。
卫佑听了夏珙这话,如三伏天当头浇下一盆冰水,淋了个透心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