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畅所欲言,倾吐不满,大骂也是笑着的。
闹过之后,略略安静下来,庞景汶手里莫名多了一支烟,不甚娴熟地吞云吐雾,“山茶,不管有什么事儿,我们一直都在。”
李琊手撑着额头,含着醉意道:“感谢,感谢你们,我还有你们。”
季超不顾力道地拍了拍她的肩头,“这么多年,我大大小小的事儿都是你陪着,这么多年了,大哥,不说感不感谢的,我真心希望你好。”
庞景汶说:“说了那么多,你是太‘独-裁’了,我也是混账啊,什么忙都帮不上……”
李琊轻轻摆手,“谁死谁杀人谁进去了,我他妈都不在乎了。”
顾襄听得哽咽,蹙眉说:“以后别什么都扛着了,我不知道这些事,结果说得那么难听。”
李琊说:“你没说错,我就是古怪。从小就没有归
属感,没体会过什么家啊乡的,没那种牵绊。只有唐季飞算得上哥哥……”
庞景汶说:“我理解,唐季飞付出了很多,是称职的经纪人。”
李琊说:“现在叶钊也来了,我终于觉得有属于我的地方了。不管怎么,请你们多担待。”
“不为别的。”顾襄掸了掸烟灰,“我就是有点儿不舒服,可以让你惦记这么久。”
李琊揉了揉她的头发,“妞儿,怎么说,他就是我心里的第一位,永远都是,但不是说乐队就不重要了,没法儿比较的。”
“嗯。”顾襄别过脸去,藏起落寞的神情。
季超说:“专辑该怎么搞怎么搞,街头演出以后也可以再做,我们才三年,还有十年二十年。”
躁动、惘然、荒诞,这是属于他们的青春,期许共度漫长岁月的他们。
只身回到公寓,客厅灯光明亮,男人坐在一角看书,李琊看见这幅景象,像塞进了巨大的白糕里,心变得软乎乎、热乎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