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顷,室内其余的灯亮起,庞景汶、季超、顾襄陆续走进来。
李琊看了他们一眼,练习曲变成即兴的狂放曲调,像是在诉说怒意。
庞景汶打开琴盒,背起贝斯,一边弹拨着一边来到她身边。
李琊凑了半拍,接着以更快的节拍弹奏。
季超拿起非洲鼓,在旁边席地而坐,也随之敲打起来。
即兴制造出的旋律奇妙而丰富,无需任何言语,他们享受这一瞬间,怨怼暂时消解,脸上都浮现了笑意。
顾襄旁观了一会儿,也按捺不住了,随手拣起手铃鼓,打击着声响走过去。
李琊腾出一只手指向立在一边的吉他琴盒,见她不动,开口道:“去啊!”
顾襄笑着叹气,转身抱来吉他,默打着节拍开始弹奏。
四人拥抱即兴,拥抱音乐,拥抱彼此的心。
他们是充满矛盾又独立的个体,也是紧密不可分割的整体,他们是波落落卡,最危险而迷人的潮汐的现象,他们是二十一世纪的伟大冲浪者,一头扎进未知的冒险。
他们是他们,只是他们。
曲至尾声,李琊急急地从包里拿出笔记本,快速画出五线谱,复写出方才的节奏。
季超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非洲鼓,说:“这首放进新专辑吧!”
庞景汶抬手说:“复议。”
李琊看了看顾襄,后者朝她点头,“我同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