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欺骗就是欺骗!不要讲什么善意的谎言。”李琊绷紧下颌线,“你出去。”
“山茶。”
“出去好不好?我冷静一会儿。”
叶钊清楚现在讲蒋柯的事无疑是雪上加霜,拍了拍她的肩膀,默然走了出去。
水池表面浮着泡沫,人造柑橘的洗涤剂气味刺鼻,李琊机械式地洗着碗。她有点儿想哭,却又哭不出来,她也想笑,没由来的。她的生活果然处处都是谎言,荒谬而空洞。
李铃兰不知道说过多少谎、隐瞒了多少事情,其实可以理解,无非是为了让她尽量过得平常些,像同龄的女孩那样单纯。她也的确拥有了那么一点儿不幸的天真,足够去相信爱的天真。
“真实”对她来说好像成了奢侈品,或许更是呕吐物。
什么瘾君子、妓-女、皮条客及别的,都见鬼去吧,她不需要真相了,她彻底厌倦了。
此后一段时间,李琊依旧认真工作、纵情玩乐,没有过量饮酒,反而还减少了烟量。叶钊察觉出反常,几度想与她讨论,她不是嘻嘻哈哈敷衍过去,就是笑他太紧张,还说:“至于么,我好得很。”
冬月,户外冰场开放,他们去了颐和园,同行的还有庞景汶与一位女孩。那女孩生得秀气,令人不由得想起杨岚。
李琊再清楚不过了,都说着忘却,可很少有人能过那道坎。
新年钟声敲响时,所有人相聚在虹膜的小院,比巴卜携男朋友也到场。李琊得知这位是独立广告导演,打趣道:“留张名片?”
比巴卜笑说:“他收费不低,不过给你们拍v,倒是可以给友情价。”
李琊同他们闲聊片刻,端着酒杯寻自己的男朋友去了。一眼望去,叶钊身旁围了一票大蜜,夸张程度毫不亚于人气乐手。她远远做了个鬼脸,懒得上前了。
波落落卡确是“炙手可热”,正同庞景汶交谈的女孩又是另一位,季超与业余乐队的女孩玩赌酒游戏,顾襄加入了即兴演奏队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