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琊顿了顿,笑道:“你这一三五二四六满满当当,我怕你吃不消。”
傅川端详她片刻,“我这是舍己为人,说不定哪天儿你就成了一块儿石头。”
“望夫石那也要有夫,您替我找找。”
“我这又要帮你找父母,又要替你寻夫。嗬,姑娘会使唤人啊。”
“诶,我哪儿能使唤您,这事儿您得跟我老板讨说法。”
“完了聚一聚?”
“行。”
演出开始,几百上千人涌入场馆。李琊守在吧台后,为客人开酒。
除了如错觉乐队等为数不多的几支尚在活动的知名乐队,或梦旅人这样历经时间磨练仍留下来的“中坚力量”,大多数乐手都有别的主要工作,否则难以糊口。
波落落卡无疑很幸运,顾襄是家住长安街的富家千金,季超的母亲有闲钱为他买乐队用的商务车,庞景汶的生活费超过平均水平,唯有李琊需要在live hoe兼职。
因为物质上的从容,还有虹膜老板的照顾,他们比大多乐队好得多,不用苦苦求唱片公司青睐,倒贴钱借演出场地;可以独立发行唱片,有计划地推出周边(体恤、海报等)。
关于李琊的这份工作,不得不提及傅川。
初来乍到,波落落卡默默无闻,比起女主唱山茶,兼职员工山茶更为人所知。更偏向东方的面孔,却有一双蓝眼睛,她令人印象深刻。那时,他们的乐迷双手能数清,不说合影,还可以同桌喝酒。
这般状况维持了三个月,直到有几位女孩利用李琊,如愿上了傅川的床。陆陆续续更多人找来,想接近乐手的女孩,需要女孩的乐手。
传闻发酵、变化,她这才觉得事态严重,简直成了皮条客,左手握乐手资源,右手兜售果儿。本来是你情我愿的事儿,她没有指责的理由,却也不该任人把她变作掮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