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最不差的就是那一腔孤勇,热烈追逐也好,掏心告白也好,她认定的事就一定要做到。
可是久了,她也会疲惫。
一堆事在李琊脑海里打转,她没法理清,更分不清他此刻说的话是真心,还是临场发挥的调侃。她甚至觉得这个吻,是他对妹妹崽施舍的宽慰。
他晓得她为什么不留下吗?以他的体贴,她如果讲清楚,他是会留下她的吧。
她又觉得自己好可笑,怎么还敢妄想他追问。即使他问,她也是不会说明的。
佯装没有分毫留念,李琊什么话都没再说,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叶钊什么声都发不出来。要说什么?不要走,留下来,我会照顾好你。他哪来的能耐啊。一无所能是什么感受?他在她这里感受了不止一次。
他恨自己,恨起不相信的神明,为什么让这如同阴沟里的人生,闯入一枝不能够存在的花。
一分一秒过去,再看不见那道背影,叶钊的拳头打在梁柱上,“操!”
地板上的黄色分割线周围堆了几支烟蒂,银色别克过了许久才驶离。
没关系,明天太阳照常升起。
雾霾聚不到的大学,充满开学季的欢欣。林荫道悬挂横幅,学生会组成的志愿者亲地为新生作指引,社团传单递到往来的人手里。
李琊看一眼打印的马克笔手绘海报,又是音乐社。曾几何时,她以为念书至少能改变些什么。
将传单丢进垃圾桶,她拎着一袋文件走向辅导员办公室。
一则惊天消息从新闻传媒学院散布开来:李琊退学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