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琊一向抵触李铃兰的这些男人们,坐在长沙发的扶手旁,离他们有些距离,亦垂着头心不在焉的回话。
唐靳说:“站有站相,坐有坐相,下巴要抬起来,像白天鹅。”
这会儿记起来,李琊觉得尤其可笑,低骂道:“闯你妈个鬼的白天鹅。”
李琊找董婆婆要了干净的被单,走去阁楼。
房间的家具仅剩一张床,靠墙的地面堆满了纸箱,门边和床尾中间摆着一摞,放在最上层的箱子敞开着。她绕着走过去,不经意朝箱子里瞥去,看见一盒盒码得整整齐齐的安全套。不是超市里常见的品牌,看起来有些劣质,估计是“茶楼”“理发店”“洗浴会所”专用。
好在董婆婆隔三差五就会将阁楼打扫一番,虽然堆了不少杂物,但还算干净整洁。
李琊胡乱铺好床单,抱着薄被倒下去,昏沉入睡。
窗台上的盆景只有枝叶,茶花早就凋谢。
台灯照亮方寸之地,电脑屏幕的光映照男人的脸庞。叶钊查看了编辑发来的邮件里写着的截稿日期,打开空白的文档,敲打起键盘。
电风扇随
着转动,发出哐嘡哐嘡的声音。
叶钊掸了掸烟灰,转身拧上开关,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,能听见楼外的虫鸣。
敲击键盘的声音再度响起,时快时慢,几乎没有停歇,好像打字的人根本无需思考。
天色渐亮,键盘左侧的烟灰缸的塞满了烟蒂,电脑屏幕里文档末端的字数统计显示七千余字。
额头的汗珠顺着眉尾滑落,叶钊随意抹去,看见台灯后的遥控器,停顿片刻,将其拿起来,打开空调。
二十五度的冷气正合适,风徐徐送出。
叶钊活动脖颈后,点燃一支烟。将文档上传至邮件,在内容页里写出一行字,没有丝毫犹豫地发送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