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们摩肩撞肘,李琊想退或进都没办法,只得半贴着他的胸膛。
安可曲已然唱响,欢欣气氛里,唯独他们这一处好似很静。
李琊的后脑勺摩挲叶钊的下巴,他嗅到了她的气息。明明用的同样的品牌不明的客用小罐装洗发香波,他却觉得,她的好闻许多,隐约还有奶糖般的香味。
有一瞬的时空交错,他身置便利店狭窄的收银台内,她站在他身前。
叶钊默然,连震耳欲聋的音乐都听不太清。他想,原来是那个时候。心扉早已撬开。
错觉乐队离场,围聚的人随之转向另一个舞台。
像掉帧的画面,所有人都带着光影移动,李琊和叶钊依旧立在那儿,被什么禁锢了似的。
李琊转过身去,两双鞋尖仅有一拳的距离。
叶钊望着她发亮的眸眼,静待下文。
没有沉默太久,她出声说:“我……”
他抬眉,“你?”
人都散了去,华丽灯光暗下来,只有惨白的光束。
李琊侧身,遥指舞台,“我要和他们一样。”
叶钊像听到小孩诉说理想,有些无奈,又有些欣然,他轻笑说:“登上这样的舞台?”
“不,我想让这么多人听到我的歌。我是说,每个人都好开心。”她扯着他的衣摆,笑着说,“陌生人,甚至可能会彼此讨厌的人,都得到了共鸣,尽管短暂,也很厉害,不是吗?”
“嗯。”
“如果我做到了,你一定要在场。”
叶钊停顿片刻,说:“好。 ”
没有谁讲一言为定,没有谁知道这是否可能。
西侧舞台,最后的一支重金属乐队结束演出。夜渐浓,该与狂欢挥别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