庞景汶摸出心型拨片,弹拨出单音节,看了看另外两人的神色。
李琊在音符上标数字,听见声音忽地没了,头也不抬地说:“别紧张,又不是考试,我和季超都非常业余。”
贝斯低音响起,如小象跳迪斯科,起起落落,生动有趣。
她停笔看过去,弹拨贝斯的他神采奕奕,再不见腼腆模样。
霎时,节拍变快,低音复杂交错。犹见群象起舞,新鲜瓜果在它们头顶和长鼻上来回滚落。
拉长的音收尾,手离开琴弦,他害羞地挠了挠头发。
实在出乎意料,季超以击鼓代替言语。
李琊问:“你自己写的?”
庞景汶点头,“看非洲旅行指南的时候,节奏自己就冒出来了,还是第一次创作,技巧没跟上……”
“不要总妄自菲薄,我觉得很好。”
季超说:“诶,让他试试《阁楼》?”
“你带谱子了?”
“都带了。”季超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,将四线的贝斯谱放到他面前的谱架上。
他熟悉了一遍,大胆提议,“我想合奏。”
李琊背上自己的木吉他,拍了拍话筒,数着节拍说:“一、二、三、四——”
吉他琴音和人声同时响起,“如囫囵吞硬糖,脊背隐隐作痛,辗转折叠。是谁在阁楼高唱,我心事无人讲……”
小鼓敲响,而后贝斯加入。
她的声线刻意提高,好似真空袋里的莓果,轻盈飘扬,时而靡靡。
这首被杜萱改成青春期少女的歌再次回到她这里。
曲终,庞景汶看了她的乐谱上的歌词,弹奏时没听清的部分都找全。
李琊问:“不喜欢?”
他摇头,“很有风格,特别是词,怎么写出来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