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因为……你知道啊。”她碰了碰他的手背,“你走吧,我还有事。”
从找到她到现在,他排除她可能遭遇的种种不测,又恐触及她心底事,未再过问。保持合适的界限,不要刨根问底,是他的原则。
他动摇了。一直隐忍的无力感在顷刻间化作怒意,十余年来,每分每秒,他没有现在这样恨自己过。未理清由头,他以极低沉的克制的声音说:“这个样子还想去哪儿?”
“你担心我?”李琊垂眸,“我不想给你添麻烦。”
他说,“你已经给我添麻烦了,就麻烦到底。”
雨刷在车窗上来回摆动,李琊和这矿泉水吞下药片,等待电话那边的人接听。
嘟声快消磨光耐心,电话接通,她说:“唐季飞。”
电话那头的人压低声音说话:“怎么了?”
她如平常一般用满不在乎地口吻说:“你在哪儿?找你玩。”
“会所。”他想了想,补充道,“我爸和三爷都在,你清楚的,没法儿陪你。”
她不知道和兴内部的恩怨,仅能凭借唐季飞此前的话,猜测赵弘武颇有野心,想要取代唐靳的位置。
唐季飞说过,杨岚这一出可大可小的赌局乌龙“是个机会”。想来,就是今晚。
可是,李铃兰在其中扮演的什么角色,唐靳怎么会将人绑了去?
她没法相信任何人,除了叶钊,这个局外人。
她其实怀疑过,或许内部有人查到他和茶楼的关系,威逼利诱让他靠近李铃兰,可按照这个逻辑,便说不通了。他质问她帮杨岚的动机,相当于摊牌,若是做局演戏,全然没必要。
几件事搅在一起
,的确太过凑巧,一定是她遗漏了某个关键点。
“兰姐也在?”她讲着电话,看向驾驶座的人,他仍是一尊静默的雕塑,目视前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