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就站在马路边上试鞋子,江杏搭着她一只手,上面冻疮红肿,手指冷的瘆人,当她脱了破鞋子把脚塞进去之后,站起来走了两步,惊喜不已:“刚……刚合适。姐姐,刚合适。”
江杏儿看着她换了棉皮鞋,不知为何,看着她笑意盈盈的面孔总觉得有几分亲切,鬼使神差把自己宿舍的电话号码留给了她:“你以后……要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情,打我宿舍的电话。”又问她:“你多大了?”
小姑娘还沉浸在穿了新棉鞋的幸福里,毫无防备的说:“我十四啦。”说完之后忙捂住了嘴,左右看看,发现围观没别人,这才不好意思的说:“我跟老板说我十七了,他才肯要我。”透着些世故的狡黠:“姐姐千万别告诉他。”
江杏儿关切的问:“这个年纪你怎么不念书呢?”初中都还没毕业。
小姑娘的笑容淡了,还透着苦味儿:“家里不让念。”
江杏儿从小也过过穷日子,也经历过重男轻女的家庭,知道有些家庭宁可闺女讨饭,都不愿意供她读书。
国家虽然规定了九年义务教育,但不是所有家长都愿意给闺女掏学费的,况且如果是贫穷的乡下,学费就更不容易抠出来了。
她跟小姑娘的交际不多,过后忙着复习迎考,等到学校的一切考试结束,收拾行李的时候接到了小姑娘的电话。
她在对面吞吞吐吐:“姐姐,你……能不能给我介绍个工作?我什么苦都能吃的,就想有一口饭吃。”
江杏儿出了校门去见她,小姑娘提着个大包,里面可能装着她的全部家当,立在学校后门口,见到她过来,挤出个难堪的笑容,先结结巴巴解释起来:“姐姐,我……我也不认识别的人,就想看看姐姐有没有认识的人,帮我介绍个工作。我什么活儿都会干,保姆服务员都行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