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万被这个比他还能狡辩的老无赖给气的跳了脚,决定再也不跟他逼逼直接用药水毒哑他算了。免得这人日后去他家府上拜访,一不小心就忍了他爹还得他爹亲自动手把这家伙给打死,扔出府外。
不过郑万还没行动,郑一一就一把拉住了他。郑一一对着看着郑万跳脚十分高兴的周凌苍笑眯眯的说了一句:“周叔不必介怀往日的事情, 娘过的好不好之后您亲自去见一见她便能知道了。”
周林昌的笑容微微一凝。他有些无奈的撇了郑一一一眼, 不就是逗了逗她那弟弟几下吗, 这丫头竟然就用这样的话来堵他。
他当然是非常想要去见一见阿戎和王爷爷的, 只是如今他的身份见不得光, 至今还是京城里被缉捕的要犯。哪怕他在大皇子的帮助之下有了新的身份, 可在他和柳家的血海深仇没有完结之前, 他绝对不会再让王家人陷入其中了。
自然在他家还没有平反之前,他也是绝对不可能再去见王月戎的。
只是看着面前的这两个孩子, 看他们一个落落大方稳重聪慧,一个机灵刁钻还会特别护家, 就能够知道那个郑百十对阿戎应该还不错。若是家中的气氛不好,那位郑伯爷娶了三妻四妾,阿戎的这两个孩子是绝对不会如此向着他们的爹的。
想到这里,周凌苍心中那微微的酸意和不平便也释然了许多。他终归是无法给月戎一个安稳的日子的,月戎能够在落难之时遇到这么一个人,也……不算太差罢。只不过,那个人到底怎样,他还是要找机会去亲自看一看问一问试一试的。
如今,这也算是一场奇妙的缘分了罢。
周凌苍想到这里才看着郑一一:“一一丫头,你是怎么猜到我的身份的?还有,当年的事情你们两个小辈又是怎么知道的?难不成月戎还专门把这件事情告诉过你们,想让你们以此为戒,小心京中的那些口蜜腹剑之人?”
郑一一看着这个坐在床上自有一股儒雅风流之气的男子,也不得不感叹一下自家爹和这位周叔相比,果然是显得粗鲁莽汉了些。好在爹生的俊朗,也自有一股威势不至于差的太多,不然,怕是日后等爹到了这位周叔的身份之后,每天都得去娘身边拈几回醋。
而且,这位周叔一看就是极其聪明之人,闻一知十怕就是这样的人了。
“嗯,其实娘原本并不打算跟我们说她当年的事情,只不过因为机缘巧合之下我爹救了陛下和大皇子,然后又被封了伯爵,我们一家才来到京中。”
“到了京中的第二日娘便对我们说了当年的事情,想要以此事情来告诫我们不要在京中惹事,并且多长些心眼,免得被人欺骗了去,又或者自己犯蠢做出了什么带累全家的事情。”
“当时曾外祖和娘都提过周叔你的名字,他们都很惋惜伤痛周叔你的事情,小孩他们是认为日后再也见不到周叔你了,也不知周叔你失踪之后会过得怎样。若是他们知道周叔你如今过还在努力的为着曾经的事情奔走、要一个结果的精神的活着,心中必然会是欣慰的。”郑一一看着周凌苍:“因为此事很是重大,我便记在了心中。联想之前听过的那位大盗仿佛是锲而不舍的和柳家作对,再听到周叔您的姓氏,我便大胆的猜一猜了。”
周凌苍看着郑一一仿佛是极为欣慰的笑了笑:“你猜的没错。实在是个聪明的丫头,像你娘。”
郑一一轻笑,郑万就翻了个白眼。所有好的都像娘,坏的就像爹喽?
“只是话说到这里,我便想要问问周叔。娘和曾祖他们知道的事情并不详细,只是认为当初的事情有隐情。今日既然见到了周叔你,而周叔您又如此三翻两次的潜入柳家书房,莫不是当年事情的真相已经被周叔查出来了吗?”
周凌苍听到郑一一的话,双眼渐渐变红身体也微微颤抖起来,似乎在极力地隐忍着什么。他好一会儿才平复了心情,哑着声音道:“当年的事情何止有隐情,那简直就是一场专门针对我父亲的阴谋!”
“柳同文那个老匹夫自己学识和能力都不如我爹,却嫉妒我爹比他年轻六七岁就已经成了吏部一品尚书,入阁指日可待。他多次讨好我父亲不成,又被父亲发现他收受下官贿赂且多次在赈灾的银两中动手脚、中饱私囊,便担忧惧怕我父亲把他的事情告知陛下,于是便串通了我家的一个姨娘和好几个下人,在筹谋了将近一个多月后,借着江南赈灾的事情,把他在赈灾银两当中动的手脚全都反泼到了我父亲的身上!”
“因为家中内鬼的配合且他筹谋许久,父亲竟在短时间内无法自证清白。原本只要父亲不死、或是当今圣上再多宽限些时日勒令三司详查此事,哪怕是在牢狱之中受些磋磨,父亲最终也是能够得到清白的,然而……然而!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