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氏生就喜欢会念书的人,及至苏白走了,喜不自禁的对丈夫道,“还是你有眼光。”苏白真是有出息,还有这相貌,更没的说!
赵勇拈须笑道,“孩子自小看到大的。“神色间却颇是自得。”
凌氏问,“什么时候提亲事?”
赵勇道,“莫急,待先问一问长卿的意思。”
凌氏知赵长卿素有主见,道,“阿白人品这般出众,书也念得好,脾气更不用说,他们姐姐弟弟相处的也好,与苏先生的关系更不必说,再没有不合适的。”
赵勇也深觉苏白合意,便寻了个时机同赵长卿说苏家的亲事。
赵长卿险一口茶喷出来,笑道,“什么?阿白?”
凌氏笑,“是啊。阿白这孩子,再没有半点不好的,何况苏先生看你长大,教你念书,现在是师生,以后做了婆媳,一样和睦。”
赵长卿笑得不行了,放下茶盏拭一拭唇角,摆摆手道,“阿白比我小不说,唉哟,我看他就跟看阿宁一样,现在想想都是他小时候奶声奶气的央着我给他做点心吃的事。”说着又是一阵笑。
赵长卿笑的凌氏也笑了,依旧道,“这样才好,以后和睦。”
赵长卿道,“母亲别说了,我想都没想过阿白,从来只当他是个弟弟。先生过几日就要与阿白启程去甘肃府了。”轻松的就转移了凌氏的话题。
凌氏问,“去甘肃府做什么?”
“明年秋闱啊,提前去准备着。”赵长卿道,“秋闱可不是考几场那样简单,提前去了,结识一下别的地方的秀才。往当地有才学之士的府上投文拜见,这些都少不了的,当然得提前去准备。”
凌氏道,“那你表兄要不要提前去啊?”
赵长卿道,“这谁知道呢。”
凌腾也是提前去了,他与朱庆、林皓结伴,朱家知道苏家母子也要去甘肃府,索性大家一路,还有几个相熟的秀才一起,沿途热闹不说,还能一起切磋学问,安全也有保障。
就是药铺里的事,苏先生一走,便得赵长卿这二把刀顶上。其实赵长卿学医也有七八年,不算生手。只是她真正坐诊的日头短,小病还好,大病心里便有些没底。苏先生对赵长卿道,“你细观量夏文,若人品尚可,请他来坐堂。”
夏文时常卖草药给赵长卿的医馆,叫赵长卿下定决心请夏文来坐诊的原因其实并不在夏文身上。而是一日间,有个高大的男子随夏文一并来卖药草,这男子生所浓眉大眼、鼻直口方、衣饰洁整,很有些体面,不似夏文做短衫打扮。
那男子颇是客套,问,“姑娘就是救了我兄弟的小赵大夫?”
夏文在一畔解释,“赵大夫莫见怪,阿让是个好人。”
那男子怎么听怎么不顺耳,笑,“叫你这样一说,我也得成了坏人。”
夏文笑,“我是怕你直言直语的吓着人家赵大夫。”
那男子一拱手,正色道,“多谢赵大夫救了阿文,他是个书生,吊吊书袋还成,要不是正巧遇到了赵大夫,从山上掉下去,非出大事不可。”
赵长卿笑,“夏公子已经谢过我了。再者,那只是凑巧,我遇到了会救,别人遇到了一样会救的。”
“这可不一定。”那男子正要说什么,夏文只站在一畔,男子问,“你不去卖药草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