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长卿与楚渝手拉手的去看螃蟹,乍看之下,赵长卿道,“还真是丑啊,楚哥哥,怎么这么小啊?我看书上说,有的螃蟹脸盆那样大。”
“你看的是什么书啊?”
赵长卿捏起个用草苇子捆着的螃蟹,一面瞧,一面道,“海外奇谈录,大凤朝的惜春大人写的书,好看极了。”
楚渝笑,“那种大螃蟹要海里才有,这是湖里产的蟹,已是大的了。”
“我解开一个看看。”说着,就把草苇子松开了,那螃蟹呆呆的不动,楚渝拿个草棍一拨,才横着爬起来,赵长卿可算是看了稀罕,又问,“楚哥哥,这不是在水里养的东西吗?不用放在水里吗?”鱼不在水里,没片刻便死了。
“螃蟹不用,若是泡在水里,反会死。”
赵长卿问了好些事,及至晚上大家吃蟹时,赵长卿还特意同欧阳青峰说,“师父,今天的螃蟹都是楚哥哥亲自蒸的。”
欧阳青峰道,“不过是洗干净往蒸屉上一放,再调个料汁就是。”
赵长卿将温好的菊花酒给欧阳青峰斟了一盏,道,“那也很费工夫啊,是楚哥哥特意孝敬你的,师父。”
欧阳青峰笑,“此言差矣,他是特意弄来孝顺你的。”
赵长卿面儿上微红,欧阳青峰继续笑,“师父是沾了你的光啊,长卿。来,师父敬你一杯。”
赵长卿是个保守的人,尽管拜师好几年,犹有些消受不了欧阳青峰时不时的老不正经,倒是楚渝天生脸皮赛城墙,给自己和赵长卿满上酒,笑道,“我们一起敬师父一杯。没有师父,哪里有我和卿妹妹的今日呢。”又对赵长卿道,“你尝尝这菊花酒,是我新得的,难得的好酒。”
赵长卿端起杯子来一闻,点头道,“的确香醇,那也得少喝,一会儿你还得骑马呢。”
楚渝笑的见牙不见眼,“我知道,不多喝。”
两人唧咕起来没个完,险把欧阳青峰的牙都酸掉几颗,欧阳青峰忍无可忍,拍桌子道,“你们到底要不要敬师父喝酒!”不敬我就自己喝啦!
两人连忙敬了欧阳青峰一杯。
赵长卿两辈子第一次吃螃蟹,看到桌上三套银制的蟹八件都觉着稀罕。楚渝那叫一个有耐心,亲自告诉赵长卿怎么挑螃蟹,如何分公母,再亲自剔出蟹黄剥出蟹肉的照顾赵长卿。要欧阳青峰说,绝对比伺候他老娘更用心。
欧阳青峰时不时的抿一口小酒,只得视而不见了。
好在赵长卿还是很有孝心地,她亲自给欧阳青峰剔了一壳子蟹黄说,“师父,你也吃一点,别总是喝酒,对身子不好。”
欧阳青峰望着小美女珍珠一样的脸庞,心说:楚渝这小子也不算没有眼光了。
楚渝酸溜溜的瞅欧阳青峰一眼,说,“卿妹妹,我也要吃。”先时总把剔得歪七八扭的给他吃,刚把手艺练好,就去跟别人卖乖,这没心计的丫头。
赵长卿说,“你不是跟我说这东西吃多了不好么,你都吃四个了,咱们吃点热汤热饭吧。”
“再吃一个。”
赵长卿不是与楚渝认识一天两天,心知楚渝那小气的毛病又犯了,只得再给他剥了一只蟹,捧给楚渝吃了。楚渝这才眉开眼笑,心满意足起来。
赵长卿又给楚渝斟满酒,楚渝笑眯眯的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