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老太太笑,“那敢情好。楚家对咱家有恩,哪怕不图什么,人家叫你帮忙,也得帮。”
赵长卿笑,“我知道。只是我忖度着,将军府多少能人没有呢,楚哥哥偏叫我帮忙,想来他也是有这个意思的。”
凌氏笑赞,“再没见过这样好的大家公子,看人家楚公子行事,就知道将军府是何家教了。”
赵老太太闻此语,不着痕迹的打量孙女一眼,见赵长卿并无殊色,再想一想孙女的年纪,赵老太太只将事放在心里,并不多言,娘儿几个说了会儿话就散了。
赵长卿晚上看了一回自己账本子上的私房数目,如今存到现在也有小三百两了。第二天赵长卿就同凌氏说了想买个小院子的事儿,凌氏笑,“家里刚说买宅子,怎么你也要买?”
赵长卿道,“我也是偶然动了这念头。好地方的院子自是买不起,若是位子偏一点,买了个小院子来收租也是好的。反正私房放着也是放着,我没有梨花儿姐经营的本领,不过,这买了院子租赁,虽说赚不了大钱,倒也安稳的每月有些小钱进项。”
凌氏摸摸闺女的头,笑,“天生的会过日子,你既想买,我叫来福出去打听着,若有合适的买个也无妨,反正是你的私房。去年你帮我看铺子里的账就有模有样,如今你渐大了,学着打点这些也好。”这是允了的。
待晚上丈夫回来,凌氏同赵勇说了闺女要自己置办个小院子收租的事,赵勇笑,“她能有几个私房,自己放着花用就是,够买院子的么?”
凌氏道,“我问了,长卿也有小三百两的私房呢,买大院子是做梦,地方偏些的小宅子总是没问题的。”
听闺女有这么些私房,赵勇笑,“哎哟,她还挺会攒钱的。”
“可不是么。我也没料着有这许多私房。”凌氏笑,“自小就是个有主意的,又不是那种大手大脚的孩子,这攒了银子还知道置房产,也不知道她怎么想出来的。”
赵勇慢悠悠的喝着茶,极是自得道,“要不怎么说是我闺女哩。”
凌氏笑瞅他那幅模样,嗔道,“是啊,你闺女,你一个人的闺女。”
赵勇嘿嘿一笑,眼神露骨的往老婆鼓囊囊的胸脯上瞄了几眼,嘴里道,“那不能,我一人也生不出来啊。这事儿,多劳太太。”
凌氏给他瞅的脸颊微红,嗔一眼,轻啐一口,与赵勇说了楚公子师父将大驾光临边城而他家可能沾光的事。赵勇正色问,“可是真的?”
“我听长卿说的,长卿是听楚公子说的。”
赵勇喜道,“若能得人家指点一二,就是咱们阿宁的运道了。”
谁都不傻,楚公子师父的本领不凡是一回事,二则,若真能拜师,赵长宁与楚渝便是实打实的师兄弟,这份香火情也了不得啊!
第二天,赵勇特别单留下赵长卿道,“既是孝敬师父的院子,若是有什么家俱摆设购置,别叫楚公子出钱,用多少钱,都跟你母亲说,咱家出是一样的。”这样的钱,花多少赵勇都乐意。
赵长卿应了。
其实,赵长卿也是这意思,既然想沾光,自家出些钱是正经。只是,楚渝心存他意,怎会叫赵家出钱,他无非是趁着这名头,一有空就把赵长卿叫出来,两人说摆设啊说家俱啊,再一起吃个饭啊喝个茶啊弄个琴啊吹个笛啊,反正是要多悠哉有多悠哉。
这一悠哉就悠哉到了七月去,赵长卿接到楚渝的信儿,又早早去赴约。赵长卿一身藕合色裙裳,腰肢细细,裙摆摇摇,哪怕现在年纪尚小,也是水灵又俊俏。
楚渝现在跟犯病似的,除非教她剑法时,否则最看不上她穿男人样式的衣袍,故此,赵长卿就多做女儿装扮了,而且,还要打扮得细致。不然,楚渝就跟老婆子嘴似的一直念叨。赵长卿真心以为:楚越定亲之事可能给楚渝带来了心灵上的创伤。
不然,怎么原本好端端的楚哥哥,现在竟变得这样啰嗦又别扭来着。
是的,楚越定亲的日子已经定了,就在十一月。虽还没准备仪式,可一应东西也都备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