阳佟在公司里饱受自家栾监事的针对和设限,此时就想趁机会,摆出长辈的姿态,讨回面子。她教训栾千和是不行,拿栾乐开刀绰绰有余。一句咄咄逼人的话说完,再跟上一句:“我看学校也没放假吧,你怎么今个就回来了?”
栾乐虽然大学选在本市,但一直是住校。平时没有“召见”,家都不能回。
栾千和安抚地给她拍了拍背,语气平稳地接话道:“是爷爷要喊她回来。”一句就把阳佟剩余的话都堵在了嗓子里。
栾乐吃得很多,黏在座位上不动,最后的晚餐似的,把栾怀开和阳佟都耗走了,偌大的餐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个。栾千和陪着她,看了会儿手机,等到栾乐瘫在椅背上,冲他伸手:“撑得走不动,背我吧。”
栾千和在栾乐面前半蹲下/身。她趴他背上,蹭蹭,很快就寻到了熟悉的舒服姿势。他背着她慢悠悠地往楼上走,她舒服地缓口气,五指张开,强行伸到他的眼前:“你看我的手。”
“嗯?”
栾乐的语气紧张:“看没看见一道疤?”她的手指纤长,小葱似得白净细腻,不见半点瑕疵。偏生栾乐说:“有一年冬天,特别冷,天空下着鹅毛般的大雪。我独自一人在街边卖火柴,把手指都冻伤啦。”
栾千和原本还认真在听,直到听见“卖火柴”几个字,才发现这是个信口胡诌的故事。
而栾乐沉浸在剧情里,继续扮可怜,说:“我看着手上的伤口时,就想起了你。”
从前但凡栾乐受一点痛,半真半假地都要哭,总让他哄上好久。栾千和心间条件反射地跟着柔软了几分:这是记挂他的好了?却不想就听栾乐接着说:“我擦亮一根火柴,许愿:‘神啊,太疼了,让我哥也受一受这苦吧!’”
栾千和登时好气又好笑:“你也祝福我点爱意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