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朝廷军怔怔地看着这些人,不知道是被这吼声吓住了,还是为自己的行为感到迷茫。

军营很大,总共分了几个大营区,容瑕与班 依次走了一遍后,班 才觉得自己饿得前胸贴后背。她骑在马背上,“你让人迷惑了长青王的视线,是准备从后面突击?”

“知我者 也,”容瑕点头道,“长青王是个极其自负的人,也是一个十分多疑的人。”

“也是一个自以为了解你的人?”班 补充道,“我到现在都还记得长青王府中那只被拧断脖子的八哥,你说究竟是谁教八哥说的那句话?”

“是谁教的已经不重要,”容瑕看得很透彻,“重要的是,长青王有意让你们看到这件事。”

看到的人越多,就越显得他无辜,尤其是看到的还是班 与班恒,这对忠于云庆帝的姐弟。

班 忽然想起,当时外面确实有一些关于长青王的传言,长青王这么做,或许是以退为进,让云庆帝相信,有很多人再针对他,他是无辜的受害者。

当觉得一个人可疑的时候,就觉得他处处可疑。班 又想起前年秋猎时,她与蒋洛再猎场发生争执,最后长青王斥责了蒋洛两句,当时蒋洛没有反驳,那时候她只以为蒋洛在长辈面前有几分收敛,现在却觉得那不是对长辈尊敬,而是因为长青王 是他背后的支持者。

长青王选择在背后支持蒋洛,恐怕也不是因为他看重蒋洛,而是蒋洛脑子不灵光好糊弄,长青王野心勃勃。

“真没想到,长青王竟然也会是这样的人,”班 与长青王私交虽然不多,但一开始她对长青王的印象很不错,“看来我的眼光不好,识人不明。”

“谁说你眼光不好,你连我都找着了,这多好的眼光?”容瑕一本正经道,“这话我可不同意。”

“这个时候还不忘夸自己,真是不要脸皮,”班 白了他一眼 ,拍了马儿屁股一样,让马儿跑得更快。容瑕赶紧跟上,总算在临时府邸前追上了。

现在早过了午时,护卫把两人的饭菜端了上来,班 端起碗就吃,倒也没有挑挑拣拣。

“ ,让你受苦了。”

一刻钟后,容瑕看着班 空荡荡地碗里,心中更加不是滋味。

“知道我辛苦,以后就对我好点,”班 端起凉茶漱了口,擦干净嘴角道,“我们准备什么时候拔营?”

现在青松县被他们牢牢控制,除了他们想让长青王知道的消息,其他消息一概传不出去。也许这个时候的长青王还在永州的河边打着消耗战,全然不知容瑕已经带了大部分将士来了青松县。

“明天的天气好,宜出行。”容瑕转头看着班 ,“不过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跟你说。”

“说。”班 把头盔放到一边,身上沉重的铠甲也脱了下来,束发的头冠一取,一头青丝便披散了下来,她整个人就像只慵懒的猫,没有骨头似的趴在榻上。

容瑕的视线忍不住往她身上溜,可是想到自己要说什么以后,又严肃起来:“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以身试险,我会很担心的。”

“嗯?”班 睁大眼,“你是指昨天的事情?”

容瑕走到她身边,挨着她坐下,语重心长道,“没有什么计划是万无一失,若是其中哪一环出了问题,后果都是我不敢去想的。”

“你想到哪儿去了,朝廷军这边好几个将领都曾是班家的旧部,我就算被他们抓住了,他们也不会为难我,”班 满不在乎道,“朝廷军跟个筛子似的,能有什么危险?”

“ !”容瑕沉下脸道,“可世上总有万一,这个万一我不敢承担。”

班 听他语气不对,面上慵懒的表情也渐渐散去:“可是你觉得,还有其他人比我更适合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