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轻寒语调轻柔,平仄分明,仅仅只是叫穆惜颜的名字,她听进耳里,却觉得分外好听。
原谅她多想了。她在想不知道这人喊老婆会不会更好听,更让人沉醉。
“嗳。”穆惜颜清脆地应了一声,冲他甜甜一笑。
沈轻寒说:“我比你年长几岁,陶家兄弟都叫我寒哥,你也可以这么叫。”
“我还是喜欢喊你先生。你是我敬重的长者,先生是尊称。”
他不禁哑然失笑,忍不住问:“我不过就是比你年长几岁,怎么就成长者了?”
穆惜颜嘻嘻笑,“在我心里先生功勋卓著,我由衷钦佩。”
她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,没心没肺的,像是在开玩笑。可他却并不觉得她是在给自己戴高帽。她或许是真的敬重他。
他年长她十五岁,一轮多,说他是她的长者也确实说得过去。他看她也就像是在看妹妹,只当她是个孩子。
此时此刻他完全想不到,他眼中的这个孩子对他却起了歪心思。
两人安静地躺在床底,七喜那孩子已经呼呼大睡,打起了呼噜。
卧室里静悄悄的,夜风将窗帘吹得左右轻摇。
和一个姑娘并排躺在一起,他们离得很近,只隔了一拳的距离。他只要轻轻一翻身就能碰到穆惜颜的肩膀。他从未和哪个女孩子离得这么近。
沈轻寒觉得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奇妙了。他的过去空洞无趣,除了工作还是工作。不曾和哪个女孩子正式打过交道。穆惜颜的出现真的改变了太多,让他有了太多奇妙的体验。
穆惜颜不懂沈轻寒心思,她的一双手枕在脑袋下,娓娓道来:“小时候我爸妈经常吵架,一吵架就各种歇斯底里,往死里摔东西。每次我都特别害怕。然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,一个人躺在床底,举着手电筒看童话书。只要一关上门,躺进床底,我好像就听不到外面爸妈的争吵声了,也听不到他们摔东西的声音。我也就不会感到害怕了。我读初中的时候,我爸妈终于离婚了,我跟着我妈一起生活。他们不再吵架,也不摔东西了,家里无比安静。可我却没能改掉钻床底的习惯,长大了也没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