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让他答。”季宴洲眸色又凛下来,虎视眈眈瞥着地下的人。
季维林被打一耳光后心如死灰,原以为荣嫣是来救场结果被无差别放送了自己被打的丑样不说,还目睹她和舅舅腻歪的一幕,真是不知他疾苦,现在是你侬我侬的时刻吗?
于是他脸色横着,就是不说。
“他还有脸,求我放了任平生。”季宴洲替他答了。
“任平生?”荣嫣听到这个名字,浑身一寒:“这不是……”
“是我爸!”季维林硬气抢话:“我说了,不管他做多少恶都是我爸,你报复我吧,我放弃在季家的所有财产,如果还是赔偿不清,我这辈子挣地钱全部交给你,直到我死为止,我都是你的一条狗,你可以呼之则来挥之则去,只求你放过他!”
“你信吗,今天你来给他求的不是生,反而是死?”季宴洲威严瞥他。
“……”季维林瞬时不敢说话了。
他惨白如纸,盯着季宴洲冷漠的眼看了良久,忽而泪如雨下:“舅舅,我知道我们家对不起你,从我外公到我妈到我都觉得对不起你——当年不是任平生故意设局把你丢在中东,你不会有精神问题,你母亲和弟弟也不会在那一年死去,你一个人背负了太多悲苦,我外公是第一个察觉事情真相的人,他到死都没敢埋进家族墓地,是觉得对不起季家祖先,我母亲为你操劳了半辈子,到现在也还是抬不起头……至于我,不敢邀功,你现在能恢复稳定成这样,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,但可不可以看在我们家三代人都深深歉意的份上,让任平生安静的接受法律制裁,不要对他围追堵截?”
荣嫣听着这段话,心口冰凉,她静静地不敢动,怕稍微一动,季宴洲便受到打扰,将沉重的情绪再次深埋。
他仍旧移动着拇指在她手背上摩,目光也似乎盯在那儿,因为发声时热息是扑在她那块皮肤的:“你让我放过他,谁放过我?在英国你所谓的治疗方案没有听他摆布?”
“不……他那时候只是意见,而真正采取意见的是我,我认为不告诉舅妈真相呆在你身边利大于弊……”
“利大于弊?是我差点逼疯她的那种利大于弊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