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7页

天阴,冬雨簌簌,冷寒彻骨。

一排排墓碑如多骨诺牌整整齐齐排列在阴沉天空下。

穿着黑大衣的女人站在山顶上一座庞大的家族墓园前,对着一座二十年前立的碑长吁短叹。

在她身后大约二十米的地方,一个黑衣男人撑着伞等待。

季倚然没有撑伞,也不准别人打扰,她将一束花放在碑前。

那碑下是一座双坟,她母亲是中国人,死在故乡,父亲深爱她,因而死后也留在了中国。

还有一个说法是,父亲觉得愧对祖先,因而宁愿留在国内,也不肯回季氏家族墓地下葬。

他无颜以对。

“老爹啊。”季倚然望着碑上那老人的画像,“您好好地带他去什么中东呢?”

老人笑颜睿智,好像在说,他不是故意的。

“老爹,您双脚一蹬就跟妈团聚了,把季家唯一男丁交给我,我这么多年我太不容易了,他现在有喜欢的女人,我让他去代孕,我也不想逼他,但他好像在怀疑我,知道我的难处似的,一下子就答应了……我措手不及。”季倚然难受着,她在坟前理着思路,是不是季宴洲发现了什么……

这个弟弟,心思深沉,她不得不防。

阴雨密密地下。

她忽地咳嗽一声,已然被冻着了,再怎么样也是年过半百之人……季倚然自觉不中用的笑着。

这时,头顶出现一把伞。

“搭……消姐……”送伞之人声音嘶哑至极,以至于难以发出正常字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