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念文摇摇头,沉声道:“那姓林的书生昨晚上一回来,便不住地咳血,最后死在自己床上了。”
沈琼楼先是愕然,然后便是惊怒:“竟出了人命案子?他敢下这般狠手?!”
沈念文面色冷峻,络腮胡子都透着冷意,难得说了一长串:“那恶少的祖父虽然已经致仕,但却是我顶头上司的恩师,他不得不给几分颜面,想着朱秦氏不过是个寡妇,林书生无钱无势又无功名,要勾连起来把这事儿给没过去。”
沈琼楼皱眉道:“昨日不少人都看到他命人打的人,岂是这么容易瞒住的?”
沈念文面色漠然:“林书生本来身子就不大康健,而且对朱秦氏又倾心已久,也不嫌她寡居身份想要娶她,他们干脆颠倒黑白,说那恶少是看朱秦氏被林书生骚扰,这才仗义出手,轻轻教训他几下,后来朱秦氏心中不忿,干脆趁着林书生昏迷虚弱的时候杀了他。昨晚见到的百姓大都无权无势,哪个敢给她作证?”
沈琼楼脸色十分难看:“竟有如此颠倒黑白之人!”她想了想,又问道:“你是让我去作证?”
沈念文却摇摇头:“你不行,你曾跟那恶少有过节,跟我又是兄妹,作证了也不能取信。”
沈琼楼:“”原身的锅。
沈念文问道:“昨晚上有人跟你一道儿吗?”
☆、第62章
沈琼楼一怔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,迟疑了片刻,等沈念文出声催促才道:“我昨天和王爷一道回的城。”
她说的轻描淡写,沈念文便没多想,只眼睛微微一亮:“可否请王爷出面作证?”
要是豫王能出面事情就好解决的多,堂堂王爷说话自然有分量,而且那恶少家里也不会为了护着个纨绔儿子得罪王爷,只怕再兴不起风浪来。
沈琼楼为难道:“人命关天,我自己愿意出面作证,但要是说了之后王爷不愿意,我也不能硬逼他啊。”
她自己觉得人命大于天,殷卓雍却是个不把人命放在心上的,她请托了也不一定乐意去,她又不想道德绑架他。
沈岑风也不赞同:“小妹再怎么受器重也只是个当差的,哪有当差的使唤主家的道理?你这不是让她难做吗?”
他说完又叹了口气:“昨晚上我在同窗家住着,老大跑到那条街上我才知道出了人命,那林书生虽跟我不热络,但到底也见过几回,为人极好的,都是朱秦氏惹出的祸事”
沈琼楼正色道:“你这么说跟那恶少有什么区别?模样生得好也不是她的错,她还有个孩子要带,难道要从了那恶少才算不惹祸?你可别事事都怪在女人头上。”
沈岑风方才是见着自己熟人死了,一时气话,但到底三观没歪,闻言惭愧地叹了声。
沈念文把话题掰回来:“不管成不成,先让小妹去试试,把该讲的道理都讲通,若王爷不想上公堂,那咱们再想办法,我一会儿也去寻证人证言。”
三兄妹商议完毕,沈琼楼点了点头,连早饭都没吃,出府上了去王府的马车。
她靠在车围子上先是想着朱秦氏的事儿,然后又渐渐想到殷卓雍,最后又想到两人,耳根有点发热,却没像往日阻止自己乱想,任由思绪发散。
她来的时候殷卓雍正在用早膳,他见她来的这般早,笑着扬了扬眉毛:“往日不都是卡着点来的吗?今天怎么来的这般早?“
沈琼楼先是行了个礼,见他示意,便在他对面坐下,组织了半天语言才慢吞吞地开了口:“其实臣是有桩事儿要请托王爷。”
看殷卓雍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,她匆匆忙忙往下说:“昨日咱们吃饭的时候那个打人的恶少您还记得吗,他昨夜下的狠手,把那书生给打死了,后来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