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琼楼笑了笑:“都是给人当差,哪有什么福气不福气。”
宋莹甜笑道:“话可不能这么说,当差也要看给谁当,谁不知道你是给豫王爷办事,上头人贵重,便是底下办事的人也比别人高了几等,更何况表妹本就身份显赫,等发达了劳烦记着提携姐姐一把。”
沈琼楼对妹子耐性比较好,闻言只是微微一笑,也不接话。
宋莹生的甜美,一笑起来更是甜蜜蜜的,见她沉默就再接再厉地问道:“表妹在宫里想必结识了不少贵人吧?有什么趣事儿跟咱们姐妹说说啊。”
沈琼楼有点郁闷,宋灿的性子跟宋老夫人倒是不怎么相像,宋莹倒是跟她老人家如出一辙,都是这般爱瞎打听,当初生的时候抱错了吧,其实宋莹才是宋老夫人的亲孙女吧?
宋灿听她越说越没了谱,她年纪比她大些,见她还要说,立即出声拦着她:“你快别说了,越说越不着调,宫里贵人的事儿也是你能瞎打听的?不光让表妹为难,小心祸及自身。”
宋灿话虽重,但都是实打实的好话,宋莹跟她本就隔了一层,听完心里极不痛快,但人来人往地也不好说些什么,见沈琼楼只静默不语,只好浅浅福了个身:“是表姐不懂事,多嘴了,还望妹妹不要见怪。”
沈琼楼也失了说话的兴致,摇头道:“无碍。”然后转身走了。
宋家两个堂姐妹上了马车,宋莹立刻发难:“堂姐你也小心太过了,我不过是好久没见着表妹了才多问几句,怎么就让她为难,还祸及自身了?本来没什么的,被你这么一说,倒显得我没安好心似的!”
宋灿压根懒得理她,扭过头把窗户打开,捧着茶透气,权当耳边有恶风吹过。
等马车走到宋家选好的营帐,两人才缓缓下了车,宋莹也顾不上跟宋灿置气,忙着整理自己的钗环首饰,又把衣裙理了理,又用团扇半遮脸,眼挫四下环顾着周围,瞧有没有品貌出众的世家公子。
虽然是默认的相亲大会,但宋莹这急切的样子还是让人脸红,宋莹自觉站远了些。
沈琼楼那边又遇上了成康公主,她手里拿了把精巧的小弓,伸手拨了拨弓弦:“前几日输给你是不留神,这回咱们再比比,我肯定不会再输给你了。”
沈琼楼摆摆手:“公主抬举了,臣不怎么会射箭的,能跑偏八丈远。”
成康公主难得赢她,得意一笑:“那可真是不凑巧了。”
宗室住的地方离权爵人家老远,宋莹眼睛也是太好使,不知怎么就看见这一幕,见沈琼楼在这些宗室的皇子公主之间从容谈笑,那些高高在上的皇家人竟也待她温和有礼。
她心里羡慕之极,忍不住道:“表妹运道真好,咱们一年也见不着一回的皇家人,她也能跟人家轻松说笑,有这些人靠着,日后的前程肯定差不了。”
宋灿正在指挥底下人搭营帐,闻言冷淡地皱了皱眉:“表妹是什么家世,咱们又是什么家世?个人有个人的活法,你有功夫羡慕她,还不如先把自己的日子过好。”
宋莹连着被她说了两回,气道:“你不求上进,难道还不许我上进了?都是人,年纪又差不多大,只要有人拉拔一把,我就不信真能比她差到那里!”
宋灿淡淡道:“努力上进是好的,就怕你稀图富贵,走了邪路了。”
宋莹正要反驳,忽然见林地的正中皇上的仪仗已经行了过来,还有众大臣,使臣和王爷皇子,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当是豫王无疑。
他一身玄色的短装不掩风华,身后披着同色的披风,颜色深重却被他穿出了风流轻滟的韵味,神情懒散,随意把玩着手里的马鞭,见着沈琼楼唇边才浅浅泛出笑来。
京中闺秀听过他艳名的多,但见过他真人的少,人群里响起起伏的吸气声,就这一会儿的功夫,不知道把多少颗芳心迷了去。
宋莹也站在原处愣神,半晌才怔怔地道:“那,那就是豫王啊,竟生的这般好模样,我瞧着比传闻里还要风流绝色。”
宋灿也跟着愣了愣,不过她这种心态类似于现代见到明星,很快恢复如常,点头道:“豫王爷果然风姿不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