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御史说完也有些不好意思,这事儿干的也太浑了,他连连道歉,又继续道:“这孽障不知从哪里听说黄鳝血和烛光人影的把戏,所以跑来王爷府里装神弄鬼,扰您清净。他虽存了不良心思,但害人却是不敢的,还望您看在他并无害人之心的份上,饶他一命吧!”
沈琼楼转头去瞧年公子,不知道该说他童心未泯还是该说他脑子不好,这么大个人了搞什么恶作剧啊!
沈琼楼虽不觉得这是大事儿,但看不惯年御史话里话外为自己儿子开脱包庇,要不是他这般纵容,他儿子还未必有这般大胆呢。
她皱眉道:“一个巴掌拍不响,年御史这话说的倒好像这错儿都是那外室的一般,再说王府里已经有好些下人受惊致病,纵然令公子是无心,但错儿已经酿成了,这般轻描淡写的不是告诉他下回还能犯吗?”
年御史脸色不大好看,他确实没觉得这事儿有多严重,不过几个下人病了而已,只是事关豫王才让他觉得有些棘手,要是旁人家,他也不会亲自上门道歉了。
沈琼楼看他脸色就有些明白他心思,有这种爹,难怪养出来个大龄熊孩子。
殷卓雍淡淡道:“我朝最忌讳巫蛊之事,年公子用的这手段倒像是巫术,他是否包藏祸心谁能知晓?若是存了戕害本王的心思”
此言一出,一家三口吓得白了脸,戕害皇室那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,年公子慌忙磕头,语无伦次:“是,是我年轻,是我糊涂,王爷大人有大量,大人有大量”
年御史重重叩头:“犬子只是年少气盛,并非存了坏心,王爷慈悲仁厚,还望王爷看在他年幼无知的份上,饶了他这一遭吧!”
看看,熊家长的经典台词出来了 孩子小,不懂事,别跟他计较。
殷卓雍道:“令郎怎么也有十□□岁了吧,已经娶妻生子,如何也谈不上小”他早上那会儿刚听到这事儿原委的时候也挺无语的。
他偏头去看沈琼楼:“昨天到底是你吓病的,你说说该怎么处置?”
沈琼楼当然不是给吓病的,不过这时候也不会拆他的台,看着年家三口希冀的目光,迟疑一下道:“那就打一顿?”
她想了想,又补了句:“年大人亲自打。”一个虐身一个虐心。
年御史纵然再心疼儿子,看殷卓雍的神色也不敢再手下留情,接了板子就实打实地往屁股上揍,揍到自己浑身冒汗,儿子背臀渗血才停了手。
殷卓雍面上似有几分满意,总算点了头,允这一家三口相互扶着走了。
沈琼楼见三人走远,也摇了摇头,转向殷卓雍道:“王爷,臣如今已经好些,不敢再在王府叨扰,这就先回去了。”
殷卓雍一挑眉:“你这时候回去?万一经了风又病了可怎么办?”
☆、第46章
沈琼楼讪笑:“王爷多虑,哪里就这么娇贵了,如今已见大好,在不好意思在您府里打扰了。”
殷卓雍今天跟大姨夫来了一样,忽然又不开心了,漠然瞧着她:“你就这般不想跟我离的近些?”
沈琼楼心里给自己擦了把汗:“王府虽然好,您也好客,但臣臣在别人家住着不自在。”
殷卓雍冷哼一声:“你以后出嫁了也见天儿地回娘家住?”
这风马牛不相及到底是怎么扯到一块的?沈琼楼觉得非常神奇,嘴上敷衍道:“臣招赘,到时候找个上门女婿。”
一句话把他生生噎住,想了想又觉得自己好笑,哼笑一声:“没出息。”他似乎想说什么,见她确实不情愿住着,便也只是道:“回去小心着些,马车门都捂严了,别又忽冷忽热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