闲言碎语传到她耳朵里,许夫人呻吟一声,脸色发白,眼睛一翻就要晕倒。
陈氏本就是个泼辣脾气,使了个眼色让几个婆子把许夫人托住,用力掐了几下人中,冷笑道:“许夫人别忙着昏啊,方才不是说了要给我儿磕头吗?等陪完礼再昏不迟。”说着真命人取了茶水过来。
许夫人身子发颤,勉强开口道:“我我是长辈,怎能给她磕头,你就不怕她折寿?”
陈氏目光一冷,正要说话,就听圆月门那边沈老夫人的声音传了过来:“三丫头受不起,那老身能不能受得起?”
许夫人身子不住地颤了起来,要是磕了这个头,她以后就没脸见人了。
沈老夫人被人搀着缓缓地走了过来,也不多废话:“读书人家言出必践,你既敢来闹,想必也有担后果的觉悟。”
直接命人把茶塞进许夫人手里,几个婆子强压着她跪下,她带来的婆子蠢蠢欲动,沈老夫人冷电般的目光一扫,她们立刻有些惊慌地缩了回去,这便是气场了。
许夫人心里屈辱之极,还在不住地挣扎着,却被粗使婆子硬压着给沈老夫人磕了头,立刻起身道:“你们竟敢竟敢如此辱我!”
沈老夫人素来喜欢直接办事,懒得做口舌之争,淡淡道:“许老夫人已经回来了,我不是你婆婆,懒得管你,方才在后头已经给她去了信,你好自为之吧。”
许夫人脸色煞白,沈老夫人直接命人把她叉出去,话都不愿多说一句。
沈琼楼被老太太的霸气侧漏唬的一愣一愣的:“祖母,你真让她磕了啊。”
沈老夫人冷笑一声:“咱们家再不济也是侯府,让人打上门来了还没反应,当沈家人都是死的啊!”
又教训道:“跟这种蠢货费什么话,你又没做错事儿,直接让人扇几耳光扔出去,再交给他们自家人管教,管教的不满意了就想法子让他们继续往死里管教,咱们难道还要给他们教媳妇?美的他们!”
陈氏和沈琼楼佩服之极。
许府离沈府不远,几步路就到了,所以许家老太太很快听说自家儿媳打到锦川侯府的事儿,惊得险些从床上摔下来。
她急匆匆穿戴好从屋里出来,就见儿子坐在一边,满面阴沉,许夫人满面泪痕地坐在一边,神情犹自愤愤。
许老夫人心里腾腾冒火,厉声道:“跪下!”
许夫人双膝一软,下意识地跪下来,哀哀地叫道:“娘,儿媳,儿媳冤枉啊”
许祭酒只听说自家夫人和沈府的人闹起来了,具体是个怎么回事还不清楚,忙问道:“娘,这到底是怎么了?”
许老夫人恨恨地道:“你这好媳妇,简直愚蠢之极,今儿个御儿挨了打,她不知听了哪里的几句风闻,说是沈姑娘派人干的,她立刻带着人跑到沈家去喊打喊杀,结果才知道那事儿根本不是沈姑娘指使的,反倒是沈姑娘救了御儿一命,现在闹的颜面全失,给人硬生架回来的!你还好意思喊冤,许家的脸面都给你丢尽了!”
许祭酒勃然大怒,他读书人本来不爱动手的,闻言也忍不住用力一巴掌盖在许夫人脸上:“你这无知蠢妇!”
☆、第43章
许祭酒自诩书香门第,所以打老婆这种没品的事儿是从来不干的,往常许夫人犯浑,他最多叱骂几句,所以许夫人挨了一巴掌之后还有些回不过神来。
许祭酒怒声道:“你简直不知所谓,咱们和沈家以往的恩怨各打八十大板也就罢了,如今你这般不分青红皂白地就上门挑衅,让我以后在官场上如何面对沈大人!”沈木现在可是在吏部任职啊!
许夫人脸上火辣辣地痛感传了过来,又被骂的无地自容,干脆坐在地上哭闹起来:“许元生,我嫁给你这么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,你竟然你竟然当着下人的面这般对我,我不活了,我不活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