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呵呵,为什么?一个残臂的女人有什么可庆幸的?”落雪自嘲的笑着,那悲伤的眼睛,却痛了燕冰寒的心,“你的左臂怎么会没有的?”
“呵呵,不要问,你什么也不要问我,今夜我什么都不想说”落雪原地旋转着身子,空袖飞起,像断翅的蝴蝶,凄美万分,惹人心痛。
落雪直接拿起酒壶,仰头让酒从上而下落入口中,苦酒入喉,歌声低起:
初次相见,轻折扇,发如髻,留在心间。
回头张望,人已去,空泪留,转身苍茫。
身影相至,抬头望,是柔情,醉了一世。
此生愿做红颜,愿做比翼双飞。
不忘君之诺言,怕误一生年华。
空等候,空等候,泪湿琴键,点点滴滴。
空等候,空等候,泪湿琴键,点点滴滴。
燕冰寒看着失态的落雪,内心隐隐作痛,这样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,该被男人捧在手心里呵护的,为什么竟如此的去伤害她?他,真想杀了那个让她伤心的男人!
“云恨天,不,你的真名一定不是恨天吧!你不要再喝了,酒喝多了会伤身的。”燕冰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,他只想让她停下来,少一些悲伤,他,真想拥她在怀中,给予她温暖,可是,当他的手伸出去的时候,却被落雪挥袖打开,“你在同情我吗?哈哈哈!我不需要你的同情!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,你知道吗?”
“不,我不是在同情你,我只是,只是”燕冰寒说不下去了,他想到自己的江山大业,他迟疑了,女人怎能胜得过天下!
“既然你知道了,呵呵”落雪眼神已经迷离起来,手指着燕冰寒道:“就请你为我坚守这个秘密,不能告诉任何人,你能做到吗?”
燕冰寒顿了一下,然后点头。
“希望我们不要再见面了,也希望你为两国百姓不要妄动杀戮!落雪会感激你一生的!”落雪说了最后一句话,飞快的用轻功离去,消失在夜色中
待燕冰寒反映过来,已然看不到那片熟悉的白衣人儿了。“不要再见面了?落雪原来你叫落雪?不,你不能不再见我,不能,落雪,你回来我不让你走,你回来”
燕冰寒失落的站在夜色中,他为那一句不要再见面而后悔了,为什么听到她不再见他,他的心像裂开了一般的痛?落雪,不,我不会放掉你的,我们一定还会再见面的,我答应你,为了你不会与上官雷合作,所以,你一定不要离开我
想要的温暖
清冷的夜风吹痛着落雪带泪的脸和那颗已经千沧百孔的心,茫然的在街道上游荡着,她该去哪儿?天下之大此刻竟没有她的容身之处吗?为什么都要来逼问她是不是女人?是不是黎落雪?
谎言和真相已经逼得她无处可逃,燕冰寒你好狠的心哪!非要落雪在你面前无地自容吗?风大哥,真想立刻见到你,因为你不会这样逼我,是不是?因为你会给我无尽的温暖,是不是?落雪靠着墙角的身子缓缓的下落,泪水浸湿了胸前的白衣,也穿透了落雪冰凉的掌心。
起身漫无目的地朝前走着,落雪直到在一扇熟悉的朱漆大门前停下,高高的匾额上两个苍劲有力的大字:黎府。“呵呵,老天是你指引我来这里吗?”
落雪抬起手,想要扣门,又淡淡的笑了,已经是后半夜了,没有人还在守门了,爹娘一定睡得正香着呢,她何必又去打扰?转身继续朝前走去,走了几步之后,落雪又停下了,她现在好困,好想睡觉,若是能依偎在娘亲的怀里睡着,该有多好啊。
落雪又笑了,爹、娘,女儿又来了!落雪寻到后门,翻身进入,悄悄潜到“兰心居”,将身子贴到黎生年和展月容的卧房门上,听着里间传来均匀的呼吸声,落雪感到好亲切,犹豫了一会儿,还是轻轻扣起了门,但是很快展月容的丫头听见声响起来了,落雪忙将身子隐在暗中,丫头打开门,朝外看了看,狐疑的道:“没有人啊?谁敲门?”
落雪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,向离房门三丈之外扔去,“当”的一声,丫头听见动静,忙返身回屋拿了烛台去看情况去了,而落雪趁着这当口,已轻盈的跃入屋中,摸到内室,轻轻叫道:“爹?娘?我是落儿!”
睡梦中的黎生年和展月容“咻”的睁开眼睛,展月容带着困意道:“老爷,我好像听到落儿在叫咱们哪!”
“我也好像听到了。哎,大概是梦话吧,这个时间落儿怎么会来?睡吧夫人!”黎生年打个哈欠道。
帘帐外面的落雪“呵呵”一笑,掀起帘子,“爹,娘,真的是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