飞龙怔了一怔,她根本听不懂乔虹的话,只指着乔若卉急道:“想不到你竟真的这么狠心,她可是你亲生的女儿!”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乔虹不可抑止地狂笑起来,笑声凄厉:“飞龙啊飞龙,事到如今你还装什么假惺惺,这不就是你想要看到的吗,这不就是你一心一意蓄谋的吗?”
飞龙听了更是楞中带惊,急问:“你说什么,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
乔虹撸了撸已经有些凌乱的头发,反而一楞,半晌,忽然指着飞龙哈哈大笑起来:“你说,你什么都不知道?哈哈哈,真不知道你是装傻,还是真傻?你的娘利害了一世,她就敢让你一个傻子进天宫来送死吗?”
飞龙听她说到母亲,也恼火起来:“你才到底是装疯,还是真疯呢?一会儿要杀女儿,一会儿装疯?”
“啐!”乔虹恶狠狠地道:“你跟你那个娘一样,都只会假惺惺地摆架子,说些云里雾里的话,真当自己是神灵天仙了,我们都是下界的尘土草芥!”
话音未落,就听得门外有人接道:“人之境界,自有高低,正所谓夏虫不可语冰,对牛不可弹琴……”随着语声,凤舞从门外潇洒而入:“紫后娘娘和飞龙公主的胸怀,又怎么能是那些醉心触蛮之争的俗人能懂呢!”
乔虹见凤舞进来,却又恢复了脸色,听了他的话不禁嗤笑一声:“触蛮之争,那么凤少傅现在争的,是触还是蛮?这么急急地赶来,是怕我乔虹吃了你的飞龙公主,还是怕我说了什么不应该说的话,点醒了这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的丫头,坏了你的好事?”
凤舞微微一笑,并不应她的话,只温柔地看着飞龙:“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!”
飞龙发现自己来了半天,一点事也没解决掉,见凤舞来了大喜,一把拉住了他:“凤舞,乔虹要毒死乔若卉,我们救救她。”
凤舞叹了口气,这也是他的不是,没有看好飞龙,结果竟然在无意说到乔虹之事时,断定乔虹必定会杀死乔若卉向外界交待,以求自己脱身的为人。结果飞龙这个傻丫头,竟然听到这话就悄悄地跑来救人。他无奈只得随后跟来,只希望乔虹已经杀死了乔若卉,那么便只消听飞龙骂一通乔虹便无事了。若是乔若卉没死,以他对飞龙的了解,只怕事情还有得麻烦。果然飞龙不出所料,到头来这一滩混水还得他来趟。
当下凤舞叹了一口气道:“公主,身体发肤受之父母,父母所赐,父母所收,旁人只怕难以插手。”更何况,要她命的,不止她的娘,更是她的爹。
飞龙觉得简直不可理喻了:“胡说,难道寒月要杀我,我也站着让她杀吗?天底下哪有这种事,你不管我管,我要把乔若卉带走。”
凤舞抚着头,只觉得头忽然疼了起来:“你要把她带到哪儿去?”
飞龙忿然道:“反正带到一个不会有人杀她的地方!”
乔若卉却忽然尖声哭叫起来:“呸,我才不走呢,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?都是你,都是你害的我,我才是公主。要不是你,我现在还是公主,我娘也不会被害到这样。”她方怔怔地坐在那里,此时脸涨得通红,眼中尽是恨意,披头散发张牙舞爪地向飞龙扑过来,像是想要一把撕碎了她似地。
飞龙还未来得及抵挡,凤舞早已经抢上前一步,一挥手,一股大力将乔若卉卷起,重重地抛在床榻声。乔若卉尖叫一声,只觉得后背巨痛,不置信地瞪着凤舞且哭且骂道:“姓凤的,你今天居然敢这么对我?你算什么东西,想当年你跟在本公主后面苦苦追求,本公主哪只眼睛看得上你——”
飞龙忽然听到这种秘闻来,不禁好奇地看着凤舞,凤舞顿时大窘,三年前他与方刚等一批天禁卫初入宫时,大家的确都曾经仰慕和追求过这位当年风头一时无两的若卉公主。此时听她这般疯狂又轻蔑地提起来,实实为自己当年的年少轻狂深感厌恶,将对乔若卉仅存的半点怜悯之意也全部打消。飞龙好心相救,这女子却如此疯狂,救她实是埋下祸根无穷
他顿了顿足,拉起飞龙:“飞龙,我们走吧!”
飞龙好笑地看着素日英明神武的凤舞也有此时的窘惑,却也知道他的窘惑其实是因为飞龙,而非乔若卉。可是——她指了指乔若卉:“那她怎么办?”
凤舞知道此事不得不办了,只得道:“帝君并没有明令对乔若卉的处置,只消给外界一个交待得过去的理由罢了。公主是受害者,只要公主表示宽赦,只将她贬为平民,流放下界,永世不得再入天宫就是了。”
飞龙喜道:“太好了,凤舞你真行,一下子就想出办法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