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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皇后开口,众王妃皆低下头去,恭声道:“谨听皇后娘娘的教导!”

李后笑道:“常言道:妻贤夫祸少。一味地悍妒,固然是不贤,然而一味地放纵,却也不是贤妻之道。要做得一个贤妃,不当管的不必去管,当管的不管,也不成。须得知道分寸,懂得有节、有度才行。我隐约听说你们中有些府里头,似乎也有不好的传言,我且不细究。只今日在这里对你们说,你们虽然是皇室中人,却也得守得王子犯法与民同罪的律条,常言道妻贤夫祸少,断不可再出现许王府那种人命官司,僭逾制度的事,那就是大贤了。然而并不是守住自己就罢了,一府里头的事,做王妃的当管也得管。你们做王妃的,素日里一则要侍候好自己的丈夫,要明白妇者伏也,不过逞强斗气,失了夫妻之份。其次要尽着一府王妃的责任,要辅助自己的丈夫管好家,要做他的眼睛,做他的耳朵,有不到的地方,该劝的也是要劝的。你看许王妃自己没做错事,可是她没做好一个王妃,当管的不管,以至于王府里头出事,她也失了脸面。贤惠也不是撒开手儿,诸事不问,天塌不管,也不是真的贤德之道。”

一时诸王妃无言。

过了一会儿,郭妃笑道:“娘娘的话,真是越逐磨越有理,让臣媳们一下子就找着了方向。平时我们也是这么想着做着的,只是我们愚钝,娘娘方才的道理,只想得一分两分,万不及今日娘娘说得齐全明白。”

李后看了看她,笑道:“我是不担心你们两个的,襄王是个老实孩子,你也是个明白人。”

郭妃笑道:“我懂什么,我只把自己院子里的事料理清楚了,把我们王爷的饮食起居打理了,大事小事我都不明白呢。”

李后关心地道:“你如今有了身孕了,襄王府里头也没个辅助的人,凡事可要自己保重!”

越王妃假意儿笑道:“正是,三嫂为人,谁也是挑不出毛病来的。听说襄王府里里外外,都是三嫂一手操持,真是能干。只是平时尚可,如今你有了天家骨肉,正该好好地保养自己。母后可不许她再这么操劳了,你自己事小,皇孙事大。我府里头倒有几个丫头还伶俐,三嫂要是不嫌弃,挑一个过去帮你吧!”

郭妃心中暗暗冷笑,却不动声色地道:“多谢四弟妹好意,我自己身边倒还有几个丫头,能帮着我料理事的。”

越王妃掩口轻笑:“府中的事,倒是有人料理的,可是你们襄王难道不要人服侍吗?总不成这几个月,让他过和尚日子。”

身后的几名宫女都掩口轻笑,郭妃心中羞恼无比,一时竟无法开口。

越王妃一不作二不休,乘机道:“如今襄王府别无姬妾,这知道的,说是三哥专情,三嫂招人爱。不知道的,还只道是三哥太老实了,三嫂气量小呢。我听着都替您不服,你说说这外头传的什么话哦!”

郭妃脸涨得通红,直气得说出一个字来:“你--”就再也说不下去了。旁边宫女却还在轻笑。

“好了!”李后轻轻地一声,大家立刻静了下来,不敢出声。

自许王死后,皇储之位空缺,朝堂上襄王越王各拥一派暗中较劲,后宫里两家王妃也是唇枪舌剑各不相让。李后冷眼旁观,自有计较,虽然两位王爷都不是她所生,但是越王自有生母,比不得襄王生母早亡,与自己亲近得多。再加上越王妃是皇帝指婚,生性骄悍难制,比不得襄王妃是自己当了皇后亲自看中了性情好坏而挑选出来的。因此,李后虽然表面上对各家王妃无分彼此,心里却自有天平分了高下来。

李后扫视一场,微微一笑:“越王妃这张嘴,真是叫人笑也不是,气也不是的。今儿咱们娘儿几个自家人,在一起说说,你三嫂有喜,你引她笑一笑倒也无妨。要是传到外头不相关的人耳中,倒显得不是大家气派。襄王妃,”她很亲昵地拉过郭妃的手,笑道:“是得置个人,好帮着你服侍襄王,也让你好好养胎。”她回头叫道:“媛儿——”

但见一个宫人立刻应声:“奴婢在。”声音很是清脆伶俐。

李后笑道:“媛儿在我身边,最能讨我喜欢。她的出身,也不是平常人家,是天武副指挥使杨知信的侄女儿。去年到我身边,调教了一年,谁讨我也不给,如今就给了你吧!”

郭妃似觉得一道雷霆闪过,心中五味交加,眼前忽然一片朦胧,却不敢表露出来半点酸意,不及细想,却只能立刻起身,下拜谢恩道:“臣媳多谢娘娘的厚爱。”

(本章完)

[(第80章 大宋女主刘娥(80))]

李后笑着叫道:“媛儿,快扶住了。襄王妃,你身子重,免了免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