改名给太宗是否带来好心情暂且不知,至少,对于新任的襄王妃潘蝶来说,并没有给她带来好运。
潘蝶的病,一天比一天重了。这年的冬天,好象也格外的寒冷,潘蝶孤零零地躺在王府中,似乎连心里被冰封住了。
这年冬天,大将潘美病故,太宗废朝三日,以表哀思,并撤销原来所降之职,更追封其为郑王,谥号武惠。
(本章完)
[(第61章 大宋女主刘娥(61))]
第十三章、潘妃之死
张耆的别宅,春日里薜萝缠绕,新任的襄王元侃为此地起名叫薜萝别院。薜萝藤下,刘娥倚着长榻,揽镜自照,只见自己玉容消瘦,红晕全褪,昔日的容颜如今憔悴不堪,不觉暗暗垂泪。
一只手从身后伸过来,抢走了镜子,递过手帕来:“你病还没好呢,又不听话了,跑到外头吹风又流泪的,呆会儿,又得嚷头疼了!”
刘娥抬起头,看着襄王元侃:“三郎,我现在是不是很难看了?”
元侃笑着抱起她,她的身子轻飘飘地,好象一点重量也没有似地:“胡说,我的小娥是天底下最美的人,你要是难看,天底下就没有好看的人了!”
刘娥低头,强笑道:“我知道,你是在安慰我呢!”
元侃笑道:“才不是呢,我要你快快地好起来,快快地恢复你的花容月貌,不许你再伤春悲秋的,不许你再想不开心的事。因为……”他握着她的手,凝视着她道:“将来的路,不止是你一个人走,而是我们两个人,你为了我,也得让自己开心起来,康复起来。再给我生十个八个的小宝宝!”
刘娥脸一红,抽回手道:“十个八个,你以为我是母猪呀!不过你身为王爷,再多的小宝宝,自然也会有人给你生的。”
元侃已经抱着她走回屋子,扶着她坐回梳妆台前,叹道:“你看你多可恶,人还病歪歪的呢,嘴先不饶人了!”
刘娥微微一笑,由着元侃为她梳着一头长发,看着原本如云的长发此时也变得枯黄,心中黯然,却因方才元侃的话,不敢再在他面前伤感。瞧着镜中元侃凝望着自己的脸,过了一会儿,轻轻地道:“听说,王妃娘娘也病了,是吗?”
元侃的脸沉了下去:“好端端地,不要提她了,扫兴!”
刘娥轻叹一声:“我可以不提,你能回避她的存在吗?她是金尊玉贵的王妃,我只是个无名无份的小丫环,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向王爷你要求什么!可是,那个无辜的孩子,却是你的亲骨肉,我能不能代他,求你一件事。”
元侃轻叹一声:“不管是你的要求,还是孩子的要求,同样重要,我无不从命!”
刘娥的身子轻轻地颤抖,好一会儿,她忽然转过身去,抱住了元侃,伏在他的身上哽咽道:“你再爱一千个人也罢,爱一万个人也罢,我都无所求。只求你在踏进玉锦轩之时,能够先想一想我们的孩子,他是怎么死的。否则的话,我可怜的孩子,他是死也不瞑目呀!”
元侃紧紧地抱住了她,含泪道:“好,我答应你,终我一生,我再也不会踏进玉锦轩一步,我永远也不会再看潘氏一眼!”
刘娥抬起头来,泪流满面:“谢谢你,三郎,你心里有他,我们的孩子死也瞑目了。”
元侃扶起刘娥,见她梳妆台上放着一本书,拿起来一看,却是《论语》,问道:“你什么时候看起这个来了?”
刘娥低头微微一叹:“长日无聊,我天天梳妆了等三郎来,三郎你却也不是能够每天到来的。有时候凭窗凝望,心里头空空荡荡的,看着日头西斜,心也象天色一样一点点地阴沉下去,又不敢教别人看到,所以这病老是好不了。钱大人就劝我看点书,也好打发时间,免得心里头空了,难免多思多想。前几天惟玉郡主来,也教我下棋弹琴来着呢!”
元侃听着她轻声说了,心中升起愧疚之感,道:“小娥,对不起,我不能天天来,却是委屈你了。让你一个人独守空闺,还是钱家兄妹想得周到。”
刘娥抬头看着元侃:“三郎,我知道你的难处,所以我更要为你好好地珍重我自己,不能累你为我担心。我自幼颠沛流离,也不曾好好地读过书,习过字,自入了王府之后,才开始学一点点。我的三郎琴棋书画,无一不会,为了你,我也要把这一切学得好!三郎,我会很努力地学,也要你好好地教我才是。”
元侃凝望着刘娥:“好,我教你,你我琴瑟和鸣,一生一世!”
留在薜萝别院的时间,总是过得那么快,不觉一会儿就日头西斜了。元侃被贴身内侍怀德催了三次,这才依依不舍地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