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帝修瞧她瓷玉般白皙透明的脸上浮现两片可疑的绯红之色,又感受到身下女子柔软的线条,哪里肯就此放手,困着旖滟身躯的手臂又收了收,得意地抬头冲旖滟一笑,扬眉便道:“不放,一辈子都不放。爷就得寸进尺,滟滟拿爷如何?!”
他说着俯身便像饿狼扑羊般欲去擒旖滟的红唇,只他唇就要碰上她的,一道凌冽的锐光却突然从他眼底掠过,直向他的唇鼻逼来,倘使被这锐光掠到,别说一亲芳泽了,他先就得毁容在此。
凤帝修惊地忙又仰头,可饶是如此,那锐锋还是擦到了他的唇,一丝疼痛传来,即便不用手触,他也感受到上唇被划开了细细的血口。
他凝眸盯向旖滟,却见旖滟躺在那里,美眸流转着愉悦的光芒,冲他眨巴了下眼睛,道:“都说过了美人有毒,怎么偏不信呢,瞧,受伤了吧。我就说你再得寸进尺便要叫你试试看,你怎就不信呢。”
旖滟的模样分外无辜,声音轻浅柔媚地似能滴出水来,目光扫过他正渗出血珠的伤口,眸中甚至带着两分疼惜,可她眉梢眼角分明是狡黠的得意之色。凤帝修一点不怀疑,他再俯身,这女人还会毫不留情地对他动手。
问题是,他竟根本没弄清楚方才划烂他嘴唇的到底是什么武器,那道锐光来的太快,去的也太快,他连她是怎么变出那厉芒的都未曾瞧清。
见凤帝修神情疑惑,旖滟抬手不甚温柔地拍了拍他的面颊,又用手指蹭掉他唇上冒出的血珠,道:“得寸进尺可不好,以后这个毛病要改,还有,别再动手动脚,不然被削掉了鼻子嘴巴什么的那就太可惜了,我对丑男人可是没有兴趣的。”
旖滟说罢,一脚踹在凤帝修的脚踝上,借他疼痛之际推开他,坐起身来,盘膝扬眉,瞧着躺在地上仍盯着她脸细细打量的凤帝修道:“快点起来传授内功心法,再磨蹭我便睡觉去了。”
凤帝修见她吼得理直气壮,一脸凶巴巴,一个鲤鱼打挺翻坐起来,却叹了一声,控诉地道:“哎呦,我的命怎么这么苦,倾囊传授从滟滟身上收点束脩费怎么了,竟然还差点被毁容,得寸进尺的分明是滟滟你!”
☆、081 她也可以如此羞怯
“好个恬不知耻的师傅,做师傅的传道授业解惑收学生些束脩费自然无可厚非,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,哪有将占女弟子便宜算束脩费的师傅?简直就是罔顾人伦!更何况,这内功心法可是你央着我学的,却不是我非要学不成的,若是学个内功还要将自己搭给你,我还是跟着蓝影学去吧,再不然逸飞也能教我。”旖滟听闻凤帝修厚颜无耻的话不由反唇相讥,言罢端坐着抬手理了理被凤帝修弄的微乱的头发。
凤帝修见她整理长头却是手指一弹,旖滟只觉一股力量打在了发髻上,接着挽着发髻的那两支发钗便先后发出两声咣当声落在了地上。她的一头墨发登时便若飞瀑倾泻而下。
她要整理妆容,他便如此捣乱,旖滟微恼,话还没说出来,躺着的凤帝修便长臂一揽又拽住了她的手臂,一扯一抱,再度将她压在了身下,唇角挂着坏笑,道:“我就爱不伦之恋,就要占女弟子便宜,滟滟奈我何?那内功心法如今滟滟才想着不学,晚了。”
旖滟听闻凤帝修的话注意力全被他后一句话吸引,事关她的内力修为,哪里还有心思和他呈口舌之争,见他笑得得意,她目露狐疑,瞪眼道:“你这话什么意思?什么叫现在才想不学已经晚了?!”
见旖滟狐疑着急,凤帝修反倒悠哉地扯开了话题,灼灼目光落于旖滟的红唇上,道:“滟滟方才到底是用何物伤我,我倒要瞧个分明!”
言罢他二话不说低头便再度向旖滟的双唇逼去,旖滟正着急,见他非但不答她的问,反又使坏,气恼地欲动手反制于他,谁想她的拳脚还没动,凤帝修便用一双长腿铁臂将她禁锢地动弹不得。
挣脱不过,他的唇又压了下来,旖滟再度施出方才的杀手锏,双唇微启便有一道凌冽的寒光对着凤帝修的俊面扫了过去。
凤帝修原便是在寻此锐光的来处,方才他毫无防备,未瞧清楚,这次却瞧的明白,那锐光分明就是从旖滟的唇齿间射出,他猛然抬头避开那厉芒,见旖滟已闭紧了唇,不由盯着她沉声道:“你在嘴里藏了什么鬼东西?”
旖滟却也扬起下巴来,同样沉声,道:“你先告诉我方才那话什么意思!”
凤帝修盯着她红唇瞧了又瞧,见她说话时唇齿不见一点异常,声音也未见奇怪之处,越发疑惑,道:“修习内功,从来都是步步精进,内功粗鄙的可以修习更为精纯的内功心法提升内力,可这修习了精纯内力的再反之去学那下剩内功,非但不会有任何精进,反会受其反害。这便如病重之人用药是一个道理,用平常药物,一旦用了贵重圣药自然是药到见效,可若是一开始便用了这些药效强的贵重之药,再去用那些寻常之药自然是没了半点药效。我早告诉过滟滟,我师母那内功心法实乃上乘内功,如今滟滟虽习练时日尚短,但却也已入门,体内已有精纯的内力流窜,这时候除非滟滟能寻到更为上乘的内功修炼,不然……呵呵,蓝影所习内功自不必再言,逸飞的内功嘛,虽也是上乘内功,但较之我师母的却还是要略逊一筹的。哎呀,这个道理寻常人都知道,难道滟滟竟是不知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