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的她,叫他怎能忘记,这样天地变化的她曾经十多年挂着他的名姓,叫他怎能甘心?!尤其是知道邪医谷主住在盛府中,他就觉着抓心抓肺的难受。即便她那日羞辱了他,即便他被她所伤,这个女人,他也不愿放手,想重新得到她的心!
所以他今日请旨,是想父皇下旨,她怪他先斩后奏也好,怪他逼迫她也好,总之,她得先到他的怀中来!
只是他没想到,他的皇兄,素来清冷对女子更是无情的太子会有这么大的反应,会一改往日亲善兄弟的态度,当殿便和他争执了起来。更没有想到连父皇也顾念于她,竟传她上殿问询她的意思。
此刻她再度拒绝于他,再度当众掌了他的脸,他的心竟还是不肯就此罢休!
君卿睿俊美的面容沉冷下来,因这冷意,他那邪魅的气质愈见彰显,他上前一步,沉声道:“父皇,儿臣以前伤了郡主的心,郡主此刻不肯原谅儿臣,儿臣会给她时间慢慢体会儿臣的心意。儿臣和郡主的婚事是皇祖母指婚,当年便交换了庚帖,礼部备下了婚书,如今盛府的婚书虽毁,但翼王府的婚书却完好如初,这说明皇祖母在天之灵不愿儿臣和郡主错过姻缘,儿臣相信好事多磨,婚书在,儿臣和郡主的婚事便作废不得,还请父皇下旨,令儿臣重新迎娶郡主。”
☆、056 拒婚,再无瓜葛
旖滟听君卿睿拿翼王府的那份婚书说事儿,心中不由冷笑,面上也清寒起来,道:“翼王以前不顾小女的痴慕,将小女的一颗真心放在脚下狠踩,如今果真还是一样,只会逼迫胁迫小女,依旧罔顾小女之意,将小女的心扔在地上狠踩。试问,翼王这样便是诚心悔过,要弥补小女吗?为何小女丝毫也感受不到,只觉翼王是在行报复之举呢?”
旖滟咄咄逼人,一脸冷色地盯着君卿睿逼问道。
素来言辞犀利的君卿睿竟是被她逼问的哑口无言,一时有些无法回答,君卿洌见此唇角有笑意滑过,上前一步,道:“父皇,儿臣以为郡主既不愿意,便不该再行逼迫,历来子女婚姻之事讲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但出嫁女儿再嫁却是由自己决定,皇弟先前在大婚之日悔婚,而郡主前往萧府于皇弟退亲,这段姻缘已然结束,郡主也算是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一回,如今虽算不上二嫁自行做主,但也该遵从她的意愿才是。本便是我皇家亏欠了郡主,岂能再行逼迫之举?”
旖滟和君卿洌一言一语,加之君卿睿被旖滟气势所逼,登时众大臣们也纷纷点头附奏起来,君卿睿面色变得极为难看,却依旧不肯就此放弃,沉声道:“父皇,郡主此刻多是气言,郡主对儿臣的感情相信中紫国之人无人质疑,感情怎可能在一两日中消亡殆尽?父皇,婚书还在,婚事岂能作废!”
旖滟听君卿睿就是抓着婚书一事不放,便道:“婚书?翼王府中怎么可能会有婚书?大婚前夜,萧靥儿曾到了太傅府,她说翼王殿下从未想着要迎娶于我,故而早便当着她的面毁了婚书,还说翼王殿下另准备了一份婚书于她,承诺必不委屈她半分,三媒六聘定一样不少呢。既婚书已毁,此刻又何来婚书?”
众人听闻旖滟此言,登时心中皆受触动,原来大婚前夜,霓裳郡主还受到了萧靥儿的如此羞辱,作为待嫁的新娘她太可怜了,也难怪会对翼王绝情弃爱!一个男人以前纵容爱人如此作践未婚妻,实在也不敢恭维,更有,以前以往可以对霓裳郡主心狠至此,此刻又怎么会突然转变,又一意欲弥补于她呢,说不定还真是被太子说对了,翼王是恨霓裳郡主害死了萧靥儿,又抹了他的面子在行报复之举呢。
这般想着,众文武大臣瞧向君卿睿的目光又怪异了两分,而君卿睿听闻旖滟的话却诧地盯向她,这女人简直就满口胡话,他何曾毁了婚书?又何曾给萧靥儿准备过婚书,还承诺三媒六聘了?!
见旖滟满脸愤恨,似忆及当夜情景还面露悲伤和屈辱,君卿睿又有些狐疑,难道她说的都是真的,萧靥儿当真当夜到太傅府中如此羞辱过她吗?
隆帝听闻旖滟的话却抬了手,道:“将婚书呈上来!”
王喜忙将方才翼王奉上的婚书上手捧着呈给皇帝,隆帝打开就只看了一眼便勃然大怒,目露厉色瞪着君卿睿,扬手便将婚书朝着君卿睿扔了过来,道:“混账!这便是你说的婚书?你自己好好睁大眼睛看看清楚!”
那婚书兜头砸来,君卿睿并不敢躲,婚书砸在他的额角落在了地上,他才单膝跪地拾起婚书展开,待看清上头所写,饶是他一向沉稳,登时也诧地瞪大了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