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已经在这里站了很久很久,她那枚珍藏了又珍藏的镯子并不能给她带来多详尽的消息,或者这根本就是一个假消息,皇上根本就不会在这样的天气出来,更不会经过这里。
她过了今夜将会一无所有,甚至不用担心生病吃药被赶出宫的风险,她这样的人早该死了,是她贪图生死,摇尾乞怜才落得这样的下场。
她不怨天尤人,也不自认凉薄,只是时不待她,她只能如此存活。
水沫儿握紧手里的长笛,其实长笛怎么chui她都要忘完了,多年不用的技艺,现在才发现它是唯一能让她心安的东西。
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,马上就到熄灯的时间了,皇上若还不出来便是不出来了。
云雾间依稀露出一丝明月,洒下零星月光。
水沫儿仰着头,比月光还洁白的肌肤在夜幕中反复散发着淡淡的光,绒毛上细细的雾气笼罩着她如梦似幻的脸,好似被偏爱的仙子。
死之前能见见这月色也好,她荣ru半生也该知足了……
突然,穿过仿佛结成网的丝丝雾气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净鞭声,皇上会走这条路吗?
水沫儿觉得自己脑子明明转着,人却呆滞的靠着墙给不出一点脑海中的回应。
江山已经改了,把往昔种种牵挂随着她的生死归于尘土又怎么了,何必执着,何须执着?为什么执着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