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玉见他面色尴尬,立刻换了话题:“久闻川陕大盗厉害,真不知这里有多少大盗出没……”
孟元敬松了口气,自然而然地接上了话头:“我们已经追踪到了好几名跟上次西北军饷失窃案有关的大盗。”
君玉笑了起来:“元敬还是小时候一般老实,一下就被我套出了实话,哈哈。”
孟元敬见她似乎以为这件“机密之事”就是查探西北军军饷被劫,立刻松了口气。他见君玉如童年时般带了一丝调皮的笑容,自己心里也非常高兴,原本,这件事比密杀拓桑更加紧要,至今也只有他和汪均二人知道,却丝毫也不对君玉隐瞒:“千机门的另一支密探已经查出一些线索,如果揭开来,只怕后果十分惊人。只可惜,我们抓到的大盗都还没有资格知道绝密内容,而一名稍微知情的大头目又立刻自杀了……”
君玉点点头,皇帝显然已经布下天罗地网。西北军常年苦寒,劫饷之人竟然在瘟疫和战争爆发的紧要关头下手,真真是天理不容,也不知背后究竟是谁人如此大胆指使。
她忽道:“元敬,要不要我给你做帮手?”
孟元敬大喜过望,他和君玉搭档默契又欢喜能和君玉有更多时间相处,立刻点头。却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,神色十分不自然:“还是算了,君玉,你假期不多了,我不能耽误你。”
君玉见他又点头又摇头,神色从未有过的复杂,显然是对自己有所保留,心里大为奇怪,想问他原因,却忽然意识到,两人已不若旧时默契,便没有做声。
孟元敬看她想问什么又不做声的样子,知她怀疑自己有所保留,心口更加堵得发慌。他知拓桑此番是必死无疑,而君玉依旧毫不知情,如果留下和自己追查军饷被劫一事,必然很快会查知拓桑一事,又怎敢留下她来?
两人都沉默了许久,君玉抬起头来,笑道:“元敬,我要走了。”
孟元敬凝视着她十分苍白的脸色,虽明知她喜欢拓桑也曾因此对她有些微怨恨,可是如今念及她依旧孤身一人,连拓桑的生死茫茫都不知道,也觉得十分难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