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玉笑道:“元敬,男大当婚,女大当嫁,这有什么好害臊的?”
孟母喜滋滋地道:“还是君玉有见识。元敬,带君玉去书房看看那些画卷。反正你拿不定主意,让他帮你挑一挑也好。”
君玉已经起身,孟元敬无奈,只好也站起身来,走在前面。
书房里,宽大的书桌上堆满了卷轴。
君玉一幅一幅地摊开,画上的女子千姿百态,或轻描淡写或浓墨重彩或精工细描,看得一会儿,只看得她眼睛都有点儿花了。
再看旁边的几幅,原来是孟母早就挑选出来的比较中意的候选人。君玉细看一幅做了红色记号的图画,画上的女子眉眼如烟,神情楚楚,一身绿色凤尾裙,飘飘若仙,弱不胜衣。她拿了图,笑了起来:“元敬,你看这个可好?。”
孟元敬心里像结了一层冰,漠然道:“是么,你觉得很好么?。”
君玉的笑容有点僵住,又拿了另一幅画:“哦……那,再看看这个吧,这个……”
孟元敬的声音更冷:“在你看来,每一个都很好吧。”
君玉的笑容彻底僵住,手也尴尬地停在半空。
这些日子以来,君玉一直为回京应对的事情担忧不已,即使笑时也有刻意掩藏的苦意。孟元敬好不容易才见她这般笑逐颜开的模样,现在,那笑容又如此僵住。他叹息一声,忽觉心有不忍,便强笑道:“君玉,我想起你就要离开,心里很乱。”
君玉沉默了一下:“你永远是我最要好的朋友,以后,无论千山万水自会再见。”
“可是,我并不想隔了千山万水才只能见你一面。”
“你和我不一样。你有母亲需要赡养,有舅母、表妹需要照顾,每个人都有不得已的苦衷。你是身不由己,不似我这般无牵无挂。”
“你果真无牵无挂?”
君玉想起拓桑,心中忽然一阵刺痛。即使牵挂,又能如何?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