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君玉道:“我们欢迎所有自愿加盟凤凰军者,但是,一旦加盟就是凤凰军的一员,必须完全服从凤凰军的军纪。这些年,凤凰军南征北战,虽有些战绩,但是这些战功决不应该为我们所独享,而是与凤凰城民众的支持息息相关。凤凰城的民众,提供给我们军饷、粮草,最锋利的兵刃、最快捷的战马、最无间的配合,俗话说‘养兵千日,用兵一时’,如今,赤金族陈军边境,虎视眈眈,可是我们的军队却正在蜕化为骄兵悍将,整天滋生事端、欺压百姓,屡屡仗势逞勇扰乱军纪。今天,极少数人又在凤凰城中滋事,大大败坏凤凰军的形象,按照军中纪律,定将严惩不殆……”

君玉挥了挥手,立刻有军中的督察上台,手执通告,大声念道:“这四名新兵,不守军纪,在酒楼滋事,助纣为虐,在民众中造成恶劣的影响,念其初犯,按照凤凰军规第八条,现每人责50军棍,以儆效尤……”

台上立刻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板子声,四人咬了牙关,也不呻吟。台下诸人中也不乏曾经滋事斗殴者,他们清楚“凤城飞帅”为一干人等留足了面子,现在也是“杀鸡骇猴”。诸豪心惊,五十军棍事小,但在众目睽睽下失了面子却事大。

责完几人,君玉下令士兵将四人带下好生医治,众人解散各回兵营。

朱渝在人群里眼也不眨地看着台上指挥若定的少年,心里也不知是何滋味。

人群已散去,彭东忽然见到朱渝,赶忙客气地和他见礼,朱渝态度冷淡地点了点头。

君玉看看台下,孙嘉已无踪影,道:“彭将军,劳烦先行一步,我马上就来。”

彭东带着耿克等人先行回了将军府。

自上次在扬州和朱渝两番争执,尤其是后一次刺伤他,君玉心里也有些微歉意,现在见他再次出现在这边境之城,想必是因为前方战事吃紧,奉他父亲之命来协助汤震的。

朱渝盯着她半晌,忽然抛过一本薄薄的书来,君玉接过一看,竟然是一本《木兰辞》,而翻开的那一页正是两行朱笔描出的大字:“同行十二年,不知木兰是女郎。”

君玉毫无疑惧地迎着他的目光,傲然道:“朱渝,你千里迢迢赶到凤凰城就是为了这样疑神疑鬼的么?”

朱渝心里一寒,他本是故意试探,如果君玉果真是女子,若突然间被揭穿了身份,无论如何也该会有些慌乱之色,可是,现在君玉这样凛然无惧、毫无波澜的目光,哪里是一个女孩子该有的目光。

他哪里知道,君玉几番见他针刺般的目光时,心里就已有了警惕,而且,男装多年,无论什么大场面大风浪都见过了,哪里会因为一听到别人怀疑自己身份这种小事,就乱了分寸?

君玉也不再理他,转身大步走了。

朱渝盯着她的背影快要消失在前路的尽头,忽然大声道:“君玉,我也不管你到底是谁,我一定会和你堂堂正正地较量一场。”

君玉停下脚步,却没有回头,也大声道:“我随时奉陪。”

今年年初的大战,胡族和赤金族暂时退却,凤凰城方圆500里得保安康,彭东做起了太平将军,日子过得十分惬意,谁想到却生了这起事端,不过每每却是有惊无险,心下的大石落地,立刻邀君玉一起吃晚饭。

吃过晚饭,君玉召集军中大小将领开会,如何约束各方豪杰让他们彻底融入凤凰军就成了第一等的大事。这些豪杰,用好了对凤凰军的战斗力不言而喻,可一旦走上岔路,带来的灾祸也不可估量。

对于凤凰军的军纪约束,君玉思量已久,当夜拿出了一套完整的方案,令军中文书整理成集,印刷成军规,人手一册。

君玉还有一项重要的部署,就是即刻在军中操练新的战阵以提高凤凰军的集团作战能力。此次蜀中之行,君玉不仅和舒真真一起研习了《洗髓经》,更因为受了拓桑的大半功力,自身的内力和武学修为都有了本质的飞跃。

凤凰军和胡族、赤金族的大军交手多年,君玉深谙草原民族马上战阵的威力,现在边境告急,汤震大军又有一部分调转枪头前往山东镇压农民暴动,若剩下的守军再次溃退,凤凰城立刻就会成为胡族和赤金族眼中的肥肉。因此,如何将自身的武学和胸中韬略结合起来,创造一种新型高效的战阵,以提高凤凰军的战斗力,就成了君玉思考的头号问题。

离开蜀中后,君玉连日思索“手挥五弦”的双剑合壁之巨大威力,逐渐领悟了一套新的集团作战和个体有效协防的奥秘,因此,她在回凤凰寨的途中已经着手撰写一部全新的实用性兵法——《凤凰军略》,目前已经完成前面部分,准备投入实践,在部分凤凰军中开始普及演练以察效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