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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初身边那个丫鬟,他当然知道,当初,云初因为她而怒斩杀人,他自然听说。

可是……

“不如,季神医再交出能解云初命理的法子。”一旁,孟良辰在这时候开口。

孟良辰话落,空气,沉寂几分。

“知香在哪里?”半响,云初盯着季舒轩开口。

“在大晋边境葛家村。”季舒轩倒也利落。

“好。”云初将孩子从景元桀怀里接过,缓缓的一步一步,向着季舒轩走去。

“季舒轩,其实你我都明白,如此时候,并不是你的交战时机,而我们,确实,也调兵不及。”云妆每走一步,都说得分明,她是说给在场所有大晋与南齐的兵将听。

她是想见知香,可是,也不能不管顾这些大晋与北拓调来的将士的忠心,于他们而言,他们不认识知香,在他们眼里,家国天下远比一名女子重要,正因为如此,她要此时就扫清他们心时可能的阴霾。

“知香虽是一名女子,可是她是大晋子民,是大晋该庇佑之人,是天下苍生中的一员,而我,也不想在此,拼着大晋兵将而不罔顾他们的生命。”云初话落,已于季舒轩三步之远站定,然后,轻声淡语,“你纵有能解我命数的法子,可是,你却永远得不到我的心,而在我心里,南齐的皇上,永远都是,已经死去的,南容凌。”云初说,话落,将孩子递了过去,没有任何牵挂。

谢余生接过。

曾经陌生到熟悉,而今,却是相隔是仇人。

“起死回生,谢余生,你心虽的执念,太深。”不过话声落,云初瞬间后掠,回到了景元桀的身旁,而景元桀将她紧紧抱住。

方才云初每向前走一步,都像是踩在他的心尖上。

“哇……”无辜的婴孩显然不知道在他出生之际,就遇到这般多的磨难,也并不知她的母亲早已离开,而这天下,也会点燃他的一生,一声啼哭,响在密密急雨中,也响在三军之中,他是南齐的希望,也是大晋的威胁。

可是,他们在此刻,却尽相尊重于太子和太子妃的所有决定。

尤其是他们相信太子和太子妃,他们相信,大晋江山,不会因为一名女子而亡,视一人命可重天下之人,心中自有沟壑,那高度,不是他们能启及的。

而一个可以不顾生命,也要为太子,为大晋留下子嗣的女子,已经是他们大晋的希望。

季舒轩抱着啼哭的孩子,最后又看眼云初,一挥手,浩浩荡荡的走了,带着南容凌和班茵的尸体,走了,穿过层层雨幕,消失在天际尽头。

云初知道,自此,他便是南齐皇上,他才是真正的南容凌,而季舒轩,已不复存在。

一切,看似等价交换,其实,都最终以南容凌的死而让眼下所有争斗停止。

纵然他不是真正的南容凌,可是,他也是南齐的皇子,季舒轩也要给南齐一个交待,否则,他这个皇上之位,坐不稳。

至于南容凌还剩下的近两百护卫,云初给了他们选择,可是,他们还是选择了誓死跟随她。

他们的确够忠心,南容凌死了,最要他们忠诚的主子死了,他们就用余下的一生,来守护主子倾尽生命去爱的女子。

云初对此不甚唏嘘,因为,他身边还有一个景大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