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那人没开口。
谢余生继续,“云初在被抓前曾给我传来消息,告诉我你在此处。”
“我说过,我不会出面。”那高大的身影终于开口,声音嘶哑,虽然其轮廓分明,却到底看不清脸。
谢余生也算是平和,想了许久,将眼底怒意掩下,清瘦而略显书卷气息的脸上,“你放心,云初让我给你说,不管你有什么苦衷,不管你和那人有什么交易,你可以不出面,但是,也希望你不会成为大晋的敌人。”话落,谢余生转身,抬脚便走,似乎不想再说。
身后,依旧无声。
谢余生看着一出来,便被乱草覆住而极其隐蔽的洞口,静默许久,对着身后抬手。
“二长老有何吩咐?”
“告诉大晋太子,有备无患。”
“是。”
……
一日后,入夜。
“从前有座山,山上有府庙,庙里有个老和尚在给可爱的小和尚讲故事,故事里就有一座山,山里有座庙,庙里有个老和尚在给可爱的小和尚讲故事,讲的呢,就是从前有座山……”
“如此故事,云初真有闲情?”云初正给班茵讲故事,大殿外,南延国师人未至,声音已经响起。
而云初明显感觉到对面,班茵的身体几不可微的一怔,眼底,却有生喜的光芒。
“听说国师姓奉,不知名什?”云初冲着南延国师笑,好似朋友般,问得很真切,“你抛出的饵其实也让我心动,我暂时不打算逃,却总不能不称呼你吧。”
“我不姓奉,我姓南。”南延国师似笑非笑的看着云初,袍角云纹如风般流动,“你不是应该猜到了吗?”
云初轻微一怔,没说话。
一旁,班茵瞳孔却是一缩,看向云初。
云初却冲班茵叹了口气,“班茵,你爱上他了。”
话题转得有些大,班茵却很快接受,然后心虚的敛了眉眼,是啊,她爱上他了。
从她从罗妖口里得知她肚子里孩了的父亲可能是南延国师时,她的心里是恨的,可是当她见到其人时,那一眼不尽的风华与内敛的儒雅,竟瞬间收了她的所有光华潋滟,沉沦其中。
爱上,有时候只需一眼,而云初,一眼道破事实。
“你若不是爱上她,不可能在听到这句话时还以这样的眼神看着我,以你班茵心之雪亮,以墨阎阁掌天下消息,你不可能没想通。”云初话落,看着班茵眼底的深然迷茫,住了口。
“爱我?”南延国师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,一拂袖子,冷淡生生,“自作多情。”
“禀国师,南齐有消息……”殿外突然走来一人,神色微急的恭敬禀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