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坐马车时间太久。”急风掠行中,景元桀将云初护在怀里,声音低低传来,还带着某种期切的语气。
云初恍然明白,是太久。
这厮是怕自己再撩拔。
哈哈。
“我已经让人把那信带去南齐了。”景元桀却突然又出声。
云初笑意微微顿住,是那封关于南齐皇宫言论的信,也对,无论如何,交给南容凌,利大于弊。
不过半柱香时间,景元桀便拉着云初在一座极为破落的院子里站定,但,说是破落,一物一景,倒是干净清爽,不过,这干净清爽不是因为本物,倒更像是因为院子中央坐着的那个人,气质所发。
而其实,院子的正中央草地上,正坐着一个鹤发鸡皮的老头儿,精神抖擞,一袭灰色袍子,看上去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,可是又觉得那又小得成一条缝的眼里有些世俗的味道。
矛盾纠结综合体。
换句话说,这老头儿如果拿串佛珠说他是道士,也像那么回事,但是,如果他拿着破碗,要饭行乞,好像,也像那么回事。
“来了。”而不待景元桀和云初开口,那老头儿当先开口,声音如常,只不过,声音雄厚。
云初感觉到,在老头儿开口之时,景元桀握着她手心的手分明下意识的紧了紧。
“嗯。”景元桀轻轻开口,然后,拉着云初走过去,虽然言辞很是淡漠,可是云初总觉得,景元桀对这老头,莫名的有些尊敬的意味。
而这时,云初差不多已经站在了那老头面前。
老头儿这才掸掸一身粗简的灰袍子起身,细细瞟云初一眼,这才又看向景元桀,“你媳妇儿?”
景元桀神色分明有些不悦,却是轻轻点头,“是。”
“瘦了点,怕不好生养诶。”老头儿薄薄的唇角上下一碰,可真是不客气。
云初盈盈一笑,直接上前,笑得可亲又可爱,“老头儿,咱能把眼睛睁开再说话吗。”
老头儿瞬间无声。
空气,也瞬间静寂,就连一旁的景元桀闻听云初之语后,一贯高山流水不动的面色间也有着丝丝笑意涤荡在眼底。
然后,下一刻,一声咆哮几乎惊天动地,“老头儿我只是眼睛小,眼睛小,你这个丫片子……”
“哦,原来只是眼睛小,天生的,没办法。”相较于老头儿的咆哮,云初扁扁嘴,好无辜,临了还又道,“我瘦,也是天生的。”
老头儿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,抬手指指景元桀,“我老头儿真是造孽啊,捡了你这么个呆徒弟,然后又迎来这么个嘴坏的徒弟媳妇。”话落,老头儿当即捂眼,假意就要走。
“哇靠。”云初有些懵然又惊喜,“师傅啊。”然后,不容旁人多话,一步走过去,紧拉着老头儿的衣袖,“师傅,我请你吃香喝辣的。”云初说话间,伸出去的胳膊却被老头儿猝不及手的回转身一个轻转,然后,两指稳稳的把她的脉上。
云初推脱不得,看一眼一旁景元桀那期切的眼神,也不推了,反而很配合的让老头儿诊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