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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初不语,心头却有怅伤的感觉堵得心里发痛,好像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,可是纵然如此,还是道,“南容凌你不要在这里妄想动摇我的心思了,景元桀之前是因为想顺利大婚,又要控制他们,方才对奶娘他们松了一分心,所以才……”

“云初你是被景元桀下了什么药,曾经的你呢,如此爱憎分明,不分半丝而折腰的你呢,不让你怀孕,让你身边的人一个个死去,这就是他对你最好的保护?而你就这样甘愿的成为囚鸟?”

“别胡说。”云初的声音已经低若喃语,咬着唇,连她自己都不太相信了。

“我胡说,避子药,他对你下避子药,他如此做为的是什么,是不想让你的孩子日后成为大晋的威胁,他终归还是相信天命的不是吗,相信你会危害到大晋,避子药在眼前,诸般事实摆在眼前,你还能说我胡说?”南容凌的声音陡然一高,很是恨怒,“云初,你清醒点吧。”

云初沉默。

夕阳终于一点一点落下,天际处一大片晕黄照在她身上,竟是无比的落寞萧索,这一刻,突然脆弱得让人心疼。

南容凌的心不自觉一紧,此时此刻,连他都是恨景元桀的,这样的景元桀,竟然如此的伤害她,“云初,就算是他这般做是为了保护你不成为众矢之的,为了让你活着,更是为了和你好好在一起,可是这样的一起?这样的在一起就是想要的?”

云初依然沉默,眸光看向远方。

“他会斩断你的所有力量,奶娘,知香,玉无洛,一个一个摘除,对,他也会尽力保护,会因为你而爱屋及乌,可是终归不是死了?是,他爱你,深重到无人可以比拟的爱,他可以不顾天下人的反对,不管曾经的预言,不管大晋的气数而娶你,可是,你愿意?愿意成为无爪的鸟,被困禁于那九重皇城之中,整日只为一个男子守候?为帝王者,在这纵欲物流中,他又能当真做到,若水三千,而永远只取你一瓢,没有子嗣,你云初永远都只是云初。”

云初没动,天际的长风拂来卷她衣衫轻扬,很凉,从未有过的凉,甚至有些沁骨。

她敛了敛眸光,然后再度抬起,看向那耸立在天空下的巍巍宫城,面无表情,只是好像突然之间,就觉得明明不算太远的皇城,陡然就远了些。

“是做皇城宫阙里被摘掉翅膀的凤凰,还是自由展翅的雄鹰,全部取决于你一念之间。”南容凌的声音继续,只是看似无情,眼底竟也充满了心疼之意。

“南容凌。”好久,好久,云初这才转身,目光凝定的看着南容凌,语气无比的冷。

南容凌迎着云初的目光,竟也有一瞬的恍惚,似乎,眼前,落下了一千丈深雪。

“我跟你走。”

然而,云初开口的话顿时让南容凌深切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哀极而喜,绝美五官一点一点露出都扬起淡淡喜意,敛收天地一切旖旎风景的眸光里也尽是猝不及防的悦意,“你……”

“你说得对,所以一切都在我一念之间,景元桀爱我,是真的,作不了假,可是他却自私的剥夺了我本该选择的权力,以后,他又会有多少个他自以为是的好,我永远不知,这份爱,已经不再纯粹了,他也不懂……”他不懂,她多么想要一个孩子,他不懂……

云初突然将头仰起,美丽的瞳孔映着无边无际的落日余晕,好像就能将心中无限悲伤尽数逆流。

四周突然就无比素淡,这一瞬,连对云初最不喜的墨月都不禁对着云初几分动容。

太子拿给云初的小瓶里是什么,其实,她不得而知,太子在她到来之后已经控制了其和云初周身之间三尺之距离,她听不到对话,她只知道,太子得到这个东西付出了极大的代价,可是,什么东西,能让那般爱太子,能那般千辛万苦终于与大晋太子成婚的云初如此失望,如此凄绝,如此的……要和他家太子离开。

“太子?”墨月看着走来的云初和南容凌,满脸震色。

云初只是睨了一眼墨月,不再看何,便冷若冰霜的足尖一点掠向城门方向。

南容凌自然不再停留,只是还是朝高阳等人看了一眼,目光如深,“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。”

高阳等人怔愣,只是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,神色复杂。

“高阳大人,我们会不会太……”其只一人此时方才开口,“太子是最不愿太子妃受到一点点伤的,只要我们解释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