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一夜过去,满府红绸未散,喜意未尽。
此时,景元桀一走出主院,路十便快步上前来,“太子,方家小姐还在那别院里,从昨日到现在,如何如何也不交出心法,非说一定要见你。”
景元桀眉宇轻轻一挑,“那男子呢。”
“已经死了,本来就是大牢里的死囚犯,太子开恩给他这一夜,他自己也说是死得其所。”
景元桀点点头,看了看天空,昨日还好好的天气,阳光明媚,今日却真的是有些秋日萧索之感。
“那,太子……”
景元桀摇摇头,“看好她,等太子妃发落,算计我的人,身为妻子,她不能放过。”
路十眼底转过笑意,却是点头,“是。”
太子……还真是,处处秀恩爱啊。
再一抬眸,却见太子眉梢眼角都与往日间有些不同,竟是温和之意。
就像是冰山雪染了胭脂醉。
“回禀太子,南齐那边传来消息,南齐太子将阵法破了。”这时,繁枝花丛边,路十一现身禀告。
景元桀倒是很淡定,神色不惊,“困了这般久,再不出阵,便枉当这南齐太子之名了。”
“可是,现在纵算是破阵出来,南齐太子也是心力交猝,想要阻止的话已经时不待他。”空中,景元浩突然出现,轻袍缓带的走了来,眉眼间的笑意,比太子这个才当了新郎官的人还要高兴。
景元桀看着景元浩,眸光微敛,“皇上呢?”
“皇兄放心,父皇昨夜参加婚礼,便回了宫,如今就算是知道自己昨日那般动作,也悔之晚矣,而且我去见了他,感觉……”景元桀向来酒纵恣意的调调里似乎有着一丝叹意,“感觉,父皇,还是老了。”
“确实。”景元桀轻微点头,眸底却有光隐隐一闪而过。
空气中静了那般一瞬,景元浩似乎斟酌半响,又注视太子侧颜半响,这才道,“皇后……”
“元浩。”景元浩刚刚说了两个字,却见景无桀已经偏过身极为认真的看着他,“她的脚步不能再踏进大晋京城。”
“我只是觉得,你对皇后,还是太好了些。”景元浩似不太赞同。
“无浩,我不想让云初此生有任何背负,云初的性子你我都自当明了,她如果真的不能容下皇后,你觉得,皇后还能好好的待在东南山休养生息?”景元桀凤眸的光沉沉湛湛的看着景元浩。
景元浩当下豁然明了。
是啊,云初是何人,眼里不容沙子,害她之人,她从来不会放过,可是皇后,算计她一次又一次,又让她置于险境一次次的险象环生,但是……
虽然,将皇后遣送出宫送去东南山是太子皇兄下的命令,可是,若是云初真的不放过皇后,那皇后,如何还能安生的活着。
云初,到底是顾忌着皇后是太子皇兄的母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