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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此时,威严肃穆皇宫深处,御书房殿门紧闭,殿外,内侍护卫站列整齐,纹丝不动。而殿内,气息沉严,好像一座高山通过殿门迫压出来,更使得殿外的人大气垂着头,大气不敢出。

而御书房再往外,一墙之隔,一众朝臣齐聚于此,个个面色严肃,交头接耳,轻轻私语。

☆、第十八章 所有人都反对

皇城肃穆,巍巍矗立,秋风舒爽,天高云白。

只是,安静的御书房内,相较于院外再远一处的严肃,更为沉抑,迫人的气息,再次让人在大气都不敢喘之后,又浑身似被冷寒包裹。

“决定好了?”御书房内,皇上威严的坐在那里,瘦削却精神极好的面上,一双精锐的黑眸,看着下方站在里笔挺俊拔不卑不亢的景元桀,好半响,落下这一句话,只是沉严的语气,连坐下的盘龙雕缕椅也似乎染了寒气。

而下首,御书房光可映人的地面上,景元桀站在正中央,微微抬眸,凤目漆黑凝定,颔首,“是的。”

“这般多年,她所做所为,迫害嫔妃,戮杀宫人,勾党营谋……林林种种,早不该还在皇宫主位,如今依你之意,也算是再好不过,不过……她……”

“诚如父皇所说,母后辛苦操劳了这般些年,如今休养生息也是极好,东南山清闲幽静,最适合休养生息,乃是极佳之地。”

“那,你要如何向群臣交待?”

“母后长久操持皇宫,时久体虚,多生风寒,然,母仪天下,容德他人,不想过了病气,这样处理,我想不会有任何异议。”景元桀道,一字一句,从头到尾,面上没有一丝情绪。

皇上看向景元桀的目光却越发的深了些,如无穷无尽的黑夜,冷空气依然在御书房打着旋儿,然后,皇上起身,黄色的袍角在地上流溢出炫目又冷酷的光芒,然后一步一步,下了台阶,向着景元桀缓缓走去,“你能承下大晋江山这个责任,很好。”

“所以,三日后的大婚,我也必定会顺利。”景元桀迎着皇上锐黑的目光,声音从容泰然。

“你放心,我自不会和那丫计较。”

“金口玉言,也该是一言九鼎。”景元桀没有半丝客气。

皇上闻言,看着景元桀,目光陡然深厉了些,只是面色不变,须臾,声音倒是轻了轻,语气尽有些语重心长的味道,“如今御书房外院里,朝臣站了个集整,想来,云初曾经与南齐的关系已经多少让他们听到了风声,朕可以不管,不理,但那些朝臣,你又要如何处理,元桀,天下,不是一个人的天下。”言下之意,你总不能让他们打杀了,或者威言恐吓全部封口。

皇上在等景元桀的案,景元桀加眉峰都未变一下,而开口的话,却让皇上身子一怔。

“天下在我眼中,都不如一个她。”景元桀说。

“即使他日,你会因为她,身败名裂,摧裂大晋江山?”

“皇上既然答应对皇后的处置,我自不会食言,我在,大晋江山在。”景元桀声音无比的冷,直呛得皇上面色一黑,手中青筋直冒,又强忍着,似乎深吸了好久的气,方才平息下来,却是沉着一张脸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
他已经直呼尊名,而非,父皇……

这个儿子,自从在他幼时,他对皇后的放纵,就早已经脱离了他所能掌握的轨道,如今,人人能争斗得头破血流的江山,在他眼里,不过,也就是得到那个女子的一枚棋子而已。

而已。

景元桀看着皇上微微颤抖的身体,看着这个曾经印象中高大威严,仿佛遥不可及的皇上,眼底光色没有丝毫变化,只是薄唇轻启,“他们想站着就站着,父皇连日操劳,就早些休息吧。”话落,景元桀直接转身,没有任何停留的开门而去。

门开,光线骤然泄入,原本齐站在御书房房外的护卫与内侍看着出来的太子,再看向里处,站在那里的皇上,当下似乎松了口气般,默默退向一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