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想到,最是豁然开明的京家主,却是如此低俗顽固之人。”
“几百年前,让南齐对大晋的子嗣有了可趁之机,已是我京家所做不当,如今,岂可再赴之尘。”
“京家主说得这般冠冕堂皇,我差点都要信以为真了。”
“你什么意思?”京家主恼意徒生。
云初似笑非笑,“既然当年传授你京家雾法的是我的祖先,照理说,你该对我礼尚有加,可是,你却将我囚禁……”云初话至此,无奈的摊摊手,似看透一切般的笃定,“你京家确实是效忠大晋,这点勿庸置疑,可是,以京家主之人,也从来不会无的放矢,就像是当年的姜国公主可以将南齐血脉更换一样,你说是担心大晋,应该也有着自私自利的想让京家雾法独大之心吧,而我的存在就是威胁,你当年之所以放过我,是因为,你心中还记着一丝感恩,内心矛盾。”
京家主闻言,倒颇有赞赏之意,“云初,你比你娘还要聪明,确实是世间难得,不过,不管为京家还是为大晋,你也不能和太子在一起,我是为你好。”
云初哼了声,扬了扬头,“为我好?京家主,这些事,既然我能猜到,那太子也能猜到。”
“关于京家雾法的由来,只有历代家主继任时才会被告知,而我父亲早已辞世,所以,这秘密,这世间,如今,只有我一人知,关于雾氏,也永远不会有人知道,太子就算猜到,也永远找不到你。”
云初闻言,面色一冷,须臾,声音一沉,“那大长老也不知吗?同出一脉,他就不会知道你京家雾法的由来?”
“不会。”京家主肯定。
“我明白了。”云初突然若有所悟,“你京家与襄派早已分崩离析,自来不和,正是因为大长老不知,所以,在得知我娘会雾法时,才会让其成为她的徒弟,而我因过纵才智,才能得大长老的看重,有幸成为棋子,伤害大晋,与你为敌,所以,我娘才会逃,才会在看清一切之后逃,因为,我娘不想他日,天下因她而乱,更不想,我死在这权欲倾轧的漩涡之下。“
“不过,如今因为你的暴露,流芳郡夜府一门也在一夜之间消失生死不明,极有可能是因为你而引起了大长老的注意。”京家主面上一抹狠戾一转即逝。
“天要下雨,雾起冰霜,京家主是不是也要怪于我头上。”云初讥讽,“然后,我内疚的立刻自杀?”
“你若死了倒也干净。”京家主眼底的温和不再,转身,走出房门。
“诶,好歹我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,京家主总不至于让我一个人在这里生活下半生吧,一大群人伺候我是不行了,来个打杂的也行啊。”云初开口叫住京家主。
京家主转回身,看着云初,眉心明显有些抽动。
云初却懒洋洋的往桌上一趴,甚是忧郁,“孤独的滋味,一定不好受的。”
京家主闻言,眉头深了深,却已经提脚就走,刚走出院子,又转回身看着云初,“不过,我当时只是恰巧发现了南齐公主在筹谋此事,所以才碰巧帮她,并不是一开始就是我所谋划。”京家主话落,再不停留,走了。
“半路合作吗。”云初目光越出窗外,看着湛蓝高阔的天空,喃喃自语,“那,是谁,能让南齐公主死心踏地呢,还是说,有什么利益或价值能比她死还要重要,让她值得如此来换……哎,南齐对大晋,大长老对京家主……有意思,有意思……”云初呢喃间,手指还轻轻的摆弄着面前的茶壶。
阳光温暖,窗明几净,微风徐来。
许久,云初面上却又露过一抹笑意,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和手腕,“身孕……”云初只轻喃了两个字,又一笑,“生个孩子出来玩玩也不错……不过,一个人生不出……”
“还说大婚,还说过中秋呢,还说给你亲手做月饼呢,还想着你会不会给我一个惊喜呢……嗷嗷……关键,景元桀,你特么得先找到我……”云初下一瞬,直接走到床榻边,躺下,睡觉。
许久之后,暗处,一直监视着云初的人看着云初躺在那里,竟然毫无危机的睡着了,这才足尖一点离开。
不消一会儿,此处另一间屋子里,有声音传来。
“家主,真的就将云初小姐一生囚禁于此?”正是方才那个暗中监视着云初的人,此时正站在京家主身后恭敬的禀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