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元桀抬手抚了抚云初的秀发,没说什么,便向前院而去。
云初叹口气,看着景元桀和玉无洛一前一后出了院子,这才对着青月招手,“帮我打水吧,我要沐浴。”
沐浴?
青月一愣,显然还有些没回过神,这种时候,太子妃还有心情……沐浴。
当然,沐浴是常理,可是,太子妃可不能按常理来判断。
云初将青月的心绪看在眼里,面上倒是浮起笑容,“你难道不相信你家太子的能力?”
“不,不是。”青月看上去也算是个稳得沉静的人,生生的结巴了下,方才有些讪讪道,“属下只是觉得……此事,怕不太容易。”
“不容易就不容易吧,反正,你家太子谋天谋地,最想的不就是谋一个我,而今我不是在他身边。”云初话落,直接一摆手,朝院外走去。
青月却在原地愣了好久方才回神过来。
想着云初的话,是很有道理,可是又觉得,如此的……有道理。
而且……
“太子妃……”
“哎呀,你再 嗦就可以和知香拜把子了。”云初有些不耐烦的抬手打断青月的话。
青月当下闭上了嘴,却看云初双手负后,胜是悠哉的走在前面,浅明若暗的月辉下,花影婆娑,淡香扑鼻,而分花拂柳间,纤细的背背影煞是好看。
古有倾人城,那也是得见容,而太子妃一个背影,都足以颠倒风华,明华催亮。
“青月你这个花痴样倒是和知香有得一拼。”青月正看得出神,冷不丁的,云初满含揶揄的话传来,青月当下很尴尬的抿了抿唇。
“青月,我娘当年的所有决定也不一定是对的。”须臾,云初状似不经意的开口,若有叹意的一句话,青月目光却是一紧,“太子妃……”
云初却抬手打断了青月的话,“我娘当年说是为了我,为了天下,不想成为大长老的利用牺牲品,可是说到底,还是为了一己之私害了你和墨月,也害了罗妖和班茵。”
“不。”青月坚定的摇头,这一瞬,目光在月色下,竟出奇的明亮,“太子妃,你想来是没有那段记忆,所以不太了解你娘,属下那时虽然年幼,可是,却也有感觉,能让我娘如此肝脑涂地效忠听命的女子,就必不是一个为一己之私之人。”青月说到最后,眼底,清澈透亮间竟隐有激动之意。
云初见此,心底动然,却是不语。
“而且,后来,属下还从我娘的随记中,看到许多她所记录的关于云王妃的事迹,字字肺言与崇敬,我娘不会错,而我,跟着太子妃你,也不会错。”
“所以,这般多年你都在南齐潜伏,一直寻我,直到得知我就在大晋,就在你家太子眼底下,还与你家太子在一起,你方才松下一颗心。”
青月点头,“这是我娘的遗命,誓必要保护好你。”
“可是,当年我娘给我下了禁制之后,却带着我杳无音信的消失,连你们这等亲近之人都不言说,你们,就当直不怪她。”
青月摇头,面上不有丝毫怨怪,反而看着云初满是崇敬之色,“如要不是我这般奋力的寻找,想来,太子妃,南齐太子早就寻到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