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齐皇后当下叹一口气,却是朝着下首的云初不着痕迹的扫量了一眼。
大殿里觥筹交错,琴瑟悠起,酒香醉人,众相语语,心思各异。
好一阵之后,云初看了眼大殿门口,眼睫微微一暗,景元桀为何还没进来。
而偏偏,此次进宫,是不适宜带暗卫的,所以……
“别急。”云初正疑思着,便听身旁云楚清凉的声音传来,当下心思也是一静,也对,景元桀不会有事的,他那般强大,还能在南齐宫埋下棋子,如何会有事,再一看南容凌,似乎也没有异样。
云初这般想着,心下又松了松,只是,垂眸间又看向自己的手腕,曾经听说,那个灵烟镯若有机缘可以千里传音,不过,最后,却在机缘巧合之下给景元桀解毒而碎了,不然,倒是可以试一试的。
“启禀太子,有发现。”云初正思忖着,却见对面南容凌身旁有人快速走来,云初当即以雾法一探,便探听到南容凌那边那人来禀的话,当下,心思一紧。
而此时,空气中,隔着殿外透进来的阳光,南容凌也正看向她,笑意懒散又微寒,“云初,想不想见景太子。”声音蓦然在云初脑中响起。
云初眸光一缩,心里陡然一慌,难道……不过,面色不动,更似乎带着一点浅笑之意,同样传音入秘,“太子不过出去休息一会儿,马上就回来,我想不想见,一会都能见到。”
“不怕没机会再见吗?”南容凌的声音含着丝丝笑意,就好像,景元桀已经在他手中般。
云初眼底光束飞快掠过。南容凌她一直就未看透过,难道,此次,是真的还有后手,方才,一直就没放弃过怀疑“景元桀”……
“怎么了?”云初的心思正起伏着,一旁,云楚也在桌下轻轻一拉她的袖子极其淡定道,云初当下偏头看着云楚,一脸无事的模样,“没有,只是觉得有些吵闹。”她不能让云楚跟着她担心。
景元桀不会有事。
虽然这般想着,云初的心却起起伏伏,面色虽然掩饰得极好,可是手心也早就一片凉凉。
这里是南齐皇宫,是南容凌的地盘,她脑袋里再也清楚不过的事实,可是有人却在他的宫里给俞小柴和凤家长老下毒,他心里既然很清楚不是她和景元桀所为,那势必会有所动作,既然有所动作,也势必更不会让自己和景元桀如此轻易的全身而退。
而就算是没有办法证实方才她和景元桀离开过,而今证实也没有意义,但是,南容凌方才在宫门吃了闷憋,那他还不长记性?如果说,从一开始他就早准备了后手……或者说,在想着利用俞家大小姐和凤家长老中毒之事来牵制他们之前,早已部署……或者说不管哪一种结果都想好了n条路。
细思恐极。
云初越想,心也越沉。
而这时,她看到一旁的大长老也起身,看样子不是去出恭就是去透气,可是,这个时候,大长老离开……
有害无益。
云初当即对着一旁的谢余生使眼色。
谢余生虽然不知道在此的景元桀是京二假冒的,可是,见云初的目光如此复杂,也心知有异,当下起身,紧随着大长老朝殿外而去。
谢余生武功高,外面又有京二,云初的心思多少安下了些,抬眸看向上首,南齐皇上和那位传言中的南齐皇后,南容凌的母亲倒是一直看向下面的歌舞没说什么,也没有之前云初所预想的,因为伤了端木磊,而招来南齐皇后的厌意,而且,端木磊今日也不在,伤得重,自然也下不来床,倒是端木王爷偶尔看向她的眼神极其不喜。
不过,眼下这些都不重要。
她只要景元桀平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