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南容凌并不如你想像中的那般简单。”云初眉头有些深,“她虽然于我……但是,明日不管如何,就算在远比你优秀的人物出现,可依他之权衡,九成机会,会选你。”
名玲珑微微诧异,显然疑惑。
云初也不慌,缓缓解释,“名华府时代效忠大晋,这没错,也是各国明里暗里都知道的事,可正因为效忠,才会是一把双刃剑,而这把双刃剑,如果运用得好,你说,是利,是弊。”
名玲珑面色几不可微的一变,“就算南容凌想做什么,可是我也不是那般好拿捏,他只会……”
“名玲珑。”云初突然很是正色的打断名玲珑的话,在其微微怔疑的面色中一字一字,“不要低估南容凌,人外有人,山外有山。”
“云初……”名玲珑想说什么,可是,眸光动了动,却最终点了点头,有些落寞,“可是,就算如此又怎样。”
“为什么不再争取一下。”
名玲珑闻言,突然轻笑起来,一贯俏丽的脸蛋,一瞬让人恍惚有了世事之感,“云初,你不懂。”名玲珑看着云初,一瞬,面上退去笑意,爬上一抹悲凉。
云初挑眉,她不懂?
“我喜欢云楚,喜欢了很多年。”名玲珑偏了偏头,看着窗外洒进来的阳光,语气,却含着难得悲落,“真的,喜欢了很多年,那时,他才四岁呢。”
“你好早熟。”云初不知道该说什么,至今为止,她都想不透,为什么,他哥哥要将名玲珑推得那么远。
“这一生下来,我就赋与了效忠大晋的使命,作为名华府的嫡女,就算以后所找夫君,也该是要誓死效忠大晋的,所以,我一直认为,我和云楚最合适。”
“如果无心,便不会有合适一说。”
名玲珑苦笑一声,“云初,你说得对。但是,云初,我和你不一样,我没有你那般常人远不能及的智慧与果断,与随处一站就与生俱来的万丈光芒,什么东西,你不说,便会有人为你前赴后继,喜欢了谁,想清楚了,就大胆接受,当初的安王为你最终殒命,太子把你视如珍宝,南齐太子从来鬼测的人物,对你也是如此……”名玲珑说到此笑了笑。
云初没说话,面上没什么情绪的看着名玲珑,等着她继续说。
“不止你,让我羡慕,就连孟良唇,我以前最看不起的粗野女子,也比我来得坦率,她喜欢北皇,可以大胆的使尽一切手段,即使弄得天下皆知,谣言四起,被人说三道四,也毫不畏惧,更为了北皇,还不得不去讨好他的孩子……”
“你错了。”云初突然打断名玲珑的话,“这世间上,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,每个人也有每个人活下去的方式,你其实已经远比任何要强,只是,你自己目光的角度放得太偏,你说你羡慕我,又羡慕孟良辰,那有没有想过,会不会,本就是你自己不愿,不舍,舍不得十多年的早就习经为常的生活方式,与假意伪装的面具,舍不得早已习惯信手在握的权利,才会让自己如此之累,如果有些事情,早一日做决定,是不是就会更好。”
闻言,名玲珑面色一怔。
云初喝了一口茶,又道,“还有……孟良唇不是讨好北皇的孩子,她做这一切,从最开始就是,为那一个人,而接受与他有关的所有人,一切,由心支配。”
云初话落,名玲珑浑身一滞,看着云初,美眸里波光懵蒙,好半响,唇瓣动了动,这才认真的看着云初,“云初,如果是你,今日,是你站在我这个角度,你会如何做?”
“我不是你,我不会这样,也绝对不会让自己站到这个角度,而且,你现在这个程度,不过而已,完全来得及。”
“是吗?”名玲珑目光深了深。
云初瞅她一眼,耸耸肩,“你自己心里清楚。”
“我喜欢了他这般多年,可是,我是真的一点不了解他的。”名玲珑却是苦笑。
“名玲珑,老子连着赶了几天路,一身风尘,精力不济,真的不是来看你诉苦的。”云初终于声音一高,没了好脾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