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才,那一眼,只他看到,那就算天塌地陷许是也不会动然半分的太子,漆黑如幽谭的眼底,一丝因担忧而陡然升腾而起的血丝,如血魔之光,灼得,他眼疼,灼得,这天地万往,都生疼。
太子显然是知道谁掳走了云初,而那个人,显然,他不喜,因为,他还从未见过太子这般震怒而担忧的表情。
青安手指紧了紧。
云初,虽然,娘亲因你而死,但是我并不是真的恨你,但是,我怪你。
所以,你,最好活着。
青安咬了咬牙,略显的猥琐的五官在这一瞬,似乎也染上沉哀之色,然后,青安扶起了秋兰,似乎轻叹了下口气,“不然,你的牺牲就白费了。”
……
景元桀和黑袍一直走到一处极幽暗的山洞口这才停下。
明明天光月乐倾洒,远山青黛都盈盈微光,偏偏这处,可谓是难得的“好风水”,背光,背影,背山,背一切天地万物返光华之处,显得,幽然深深。
“主子最近一直在这里。”黑袍因着方才被太子内力所震,内力严重,浑身气息紊乱,说话声也早没了最之前的精气,此时弯着腰,有气地力的指着洞口对着景元桀小心的道。
景元睥冰冷的眼神凉凉的扫在黑袍身上,面无表情,却突然间,好像,天边悬挂的月牙都被此气势震得远走他乡,独留残光横照。
“里面没人。”然后,景元桀的声音似来自万丈深渊般,慑得黑袍魂不附体的一抖动,当下,声音微微一急,“主子经常不在,自来都是主子召唤我,之前也是他吩咐说,说太子您如果要见他,就让我带着你来这里,所以……”
“穹泸山他的藏身之处,有多少?”太子直接冷声打断了黑袍的话,一刀见血,直掐要害。
黑袍闻言,眼底似乎有惊奇之色,太子竟然知道……
“一百三十八处。”在太子这样的如滔天深雪的眼神面前,任何人除了死,就只能选择说实话。
“一百三十八处。”开口中的是其中一名羽林卫,声音满是惊异,可见之诧异。
然而,景元桀却没有半丝震惊,衣袖一拂,顿时,空气中落下数十道身影。
“太子请吩咐。”
“翻遍穹沪山,务必找到人,如遇阻止,杀无赦。”最后三个字,大地晚风似乎都颤了颤。
那些人当即四下散开。
然后,景元桀站在高山顶上,四目一扫,万千绿影影幢幛,无数黑影散开,半响,景元桀这才看向黑袍,“把穹泸山所有人集合。”
黑袍有些不明所已,抬头看向太了,却见其一幅看死人般的看着自己,声音如冰,“半个时辰后,如果寻不到人,就踏平穹泸山。”
黑袍闻言,当即面色大变,身子都是一抖,“太子……”
“本宫既可以留它这般多年,也不介意,毁了它。”景元桀声音以往任何时都要冷。
“太子,你允许我除去大寨主,不就是想和穹泸山彻底合作吗,让我等听命于你,为你办事,成为他日,掣肘襄派一大助力,我家主子也欣然同意,您现在这般做,那之前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