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元桀眉宇疏朗,面若寒霜,“从未有面子,何谈妄费。”
靠,太子的嘴可真毒。
云初在一旁愣愣着,而身旁,扶着她的那个丫鬟还没退开,此时此刻,也没法退开。
因为,不过在这一瞬,屋内,隔着桌子,二人四目相对,看似依然平静,可是杯,碗,筷,云初清楚的看到,包括桌子,竟然就这样一点一点的细纹由浅至深,显然是裂了,偏偏裂了,还保持着原本的样子,但是,她绝对相信,此时此刻,只要出现一丝异动而没掌控好,这屋内,除了四面的墙,必定,全部毁于一旦。
也就在此时,几乎毫无预兆的,杂踏的脚步声紧随响起,云初目光一凝,外面有人已经将这间屋子包围起来。
“扑”大寨主突然一口鲜血吐出,踉跄的后退数步,面上紧接着尽是狠厉,“太子既然到了我这穹沪山,如今认为,还能安然离开。”紧接着,大寨主抬手一挥,顿时,门开,门口,黑压压的,之前云初所见的那些黑衣人围了一层又一层,当先之人,就是白日里抓她来的那人,此时满目沉严的看着屋内,几乎在这一瞬,所有毫不掩藏的杀意,尽皆对准了景元桀。
更要命的是,云初还远远的看见,此时此刻,最外围还围着许多着寇装扮的人,难怪她白日里觉得这些人不对劲,原来,都只是掩饰,而且,这掩饰,的确不让人看出,因为,他们的确是寇匪,只是,却不是寻常的寇匪而已。
得,这下好,被包围了,云初无语望苍天。
“你约本宫来,说是终于想通了,决定要离开穹沪山。”面对如此情势,景元桀连眼皮都没动一下,依然还从容的那里,看着此时已经抚着胸口站起身的大寨主,声音里的寒意能冻死几个秋。
大寨主到底是忌惮景元桀的,闻言,面色有些微变化,可是,计划这般久,如此的包围之势,太子绝对不可能跑得出,是以,昂了昂头,“我不会离开,谁若威胁到我的离开,就让他死。”
“试试。”景元桀道,语气冷漠而睥睨,明明是轻轻两个字,却让大寨主生生面皮抽筋,看向景元桀的目光狐疑万分,眼神也这一刻变得极其阴鸷,“你此行只带了几个人,如何与我这近百名黑衣卫军相抵,纵然太子你武功高强,今日,也实难全身而退。”
“所以,你想杀了我。”景元桀道,依然端坐着,整个屋内,就他一个人坐着,明明被人包围着,空气中都是冷凝的杀伐之气,可是远远看去,就像是所人在对他俯首称臣似的,这种天生自发的睥睨之势,旁人,不会有。
大寨主显然对胸有成竹,抬袖一抹唇边的血迹,声音张狂,“不错,我就是想杀你,本来可以给你点快活的手段,可是偏偏如斯美人,你不知享用,那就不能怪我不客气。”
“原来,美人,真的有毒。”景元桀竟然在此时,勾唇,一抹冷笑,如冰花在风中开放,美却让人窒息。
“哈哈哈,是然不愧是大晋太子,天纵奇才,智算千里,原来早就看透。”大寨主听着景元桀的话突然冷笑起来,“不过,看透又如何,我就不信你今次,还能全身而退。”
“可以一试。”景元桀扫一眼大寨主,依然没有一丝落于败处的慌色。
大寨主眼底犀利的光束突然有些凝滞,似乎在想着什么。
还能想什么,如此般怕死又多心的人,定然是在想着景元桀如此淡定,会不会有后手。
其实,此时此刻,就连云初都是惊骇的,方才,这个大寨主明显在和太子比拼内力,这大寨主武功不弱,她一进来就感觉到,可是,显然的面对太子,大寨主还是技输一筹,或者说,不是一筹,因为,此时此刻,大寨主分明已经受了内伤,可是景元桀呼吸轻无,毫无损伤之外,气息雄厚。
一直以来,云初其实还挺好奇,景元桀的师傅是谁,他的武功,她,从来没都见过底,就算在方才,她也没看透过。
“你确定,你能杀得了我。”而这时,景元桀开口,开口间,细长而根骨分明的手指还轻轻挑起茶杯,清香的茶水,入口,便是一个优雅与高贵,同时,还对着对面的大寨主轻微颔首,“喝茶。”
大寨主冷哼一声,拿起自己的茶杯大大的喝了一口,然后,放下。
这是他的地般,所有东西都由他亲自督导,对方已败都不怕,他难道还怕。
不过,在这样的时候,云初的肚子却很不合时时宜的发出了声音。
一声出,房间的气氛顿时怪异起来,当下,所有人目光都落在了云初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