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,她自己都看过,查过,云花月和秀侧妃初次回府所送给云王府的所有人的物什,不算贵重,却是各人需要到极致的,极致到如果不是一定有了解,几日时间是根本准备不出来的,再有这之后种种……
而且,在她将掌家权交给秀侧妃之后,秀侧妃虽然还算有些心计,知道不托大,意欲陷害琴芳,打落她,行事也算是密不透风,可是,到底太心急了,在她的想象中,原本还想着,秀侧妃就算再觊觎这掌家之位多年,如今虽然好不容易得到,也至少要再过一两日方才会有所动作,可是没想到,她这般快,还这般手段,与当日进府之后对下人的仔细与体贴的处处隐让的种种手段,实在相差甚大,这一个人行事前后心思手法谨密不一致,唯一的解释就是背后有人给她出谋划策。
而勿庸置,秀侧妃背后的人一定就是她的女儿,云花月,而云花月与过去的云花月却相差太多。
曾经的云花月,她虽然不太了解,可是在曾经离开王府前与云花衣相争时,也从未这般隐让过,这般能掩神收绪过,若说是离开云王府这般多久,在沧山别院里改了性子,可是她查过,云花月在沧山别院期间,除了偶然落了一次湖外,并未遇到过什么高人之类,所以,这性子,也改得太大了些。
再加上,知香都看出来,这云花月的行事风格,情绪不透与自己几多相像,再者,她一步一步,对自己的陷害,对自己的绵里带针,还有每一次看向她时,虽然情绪掩得极好,可是眸里的好种让她极为诡异的异样,都让她不得不怀疑,云花月,早已经不再是原来的云花月。
“对啊,我感激上天终于听到我的怨恨,再给我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。”好半响,云花月开口,一幅反正你也猜到,我也无须隐瞒的模样,只是,唇角却勾起一丝讽冷之意,似乎有什么快速的在眼底闪过。
云初看着云花月的表情,这才点点头,“明白了,所以你怕秀侧妃知道且说出你的秘密,才不惜从牢里专程跑来灭口。”
“灭口?”云花月摇摇头,“不需要,她是知道,可是却没知道得这般深透,只是……”云花月面色一瞬凉薄,“这世,没有利用价值的人,从来,只会浪费空气。”极其无情的话,自云花月嘴里说出来,连一贯心底其实最是无情的云初也不禁听得蹙了眉梢。
“是不是觉得这话特别熟悉?”云花月却突然亮光灼灼的看着云初,好似在与她寻常聊天般。
云初没答,云花月又 底光色一收,若有所思道,“你知道吗,这句话,当年,还是你教我的。”
“前世里,到底发生什么,让你如此冷心冷血,连亲生母亲都可以如此毫不留情的杀掉。”云初这一瞬的目光比这晨露还要冰凉。
“我杀了她,不是也为你解除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吗?”云花月却道,听得云初的眉峰又是一冷。
云花月瞧着云初,似乎想到什么,眸光突然柔和几分,“其实,你以前真的教了我好多,让我对这世间充满了希望,也给了我所以希望,可是在我最感激你的时候,在我觉得,这世间一切的人都会对我好时,在我……最后,你却亲手送我上黄泉,亲手毁掉……”云花月说到此处,一贯温静美丽的面上,竟露出一丝狰狞,“对,毁掉,是你亲手毁掉,你亲手毁掉了我,亲手毁掉了你……亲手打磨的我。”云花月的声音说到最后更可谓激动,连手掌压在桌子上被碎片划伤流出鲜红的血也不自知。
云初看着云花月因为恨而激动的模样,却反而松开眉心,更是又拿起茶不,饮茶,轻问,“那,我为何要毁掉你。”
云花月这下却没答,看着云初如此此淡定喝茶的模样,突然一笑,“你还是这般从容自若的模样,即使万军将你包围,即使天塌地陷,你依然可以纹丝不动,处变不惊。”
“谢谢夸奖。”云初笑。
云花月这一瞬,面上却是难看对极,细累的盯着云初,脑中猛然想到什么,有些不可置信的开口,“难道……你千方百计将计就计,不惜毁自己声名,不惜假意与太子解除婚约,就只是为了试探出我?”云花月表示很不相信,同时的,眼底却又光芒正盛,那种光芒很强烈,不像愤怒,不像可笑,竟像是兴奋。
云初喝茶的动作轻微一顿,随后,唇瓣轻启,“你没那么重要。”
“不是?”
云初凝视着云花月,摇摇头,“不是,不是试探你,不是假意,是真的解除婚约。”
“是吗?”听到云初这样说,云花月突然呵呵的笑出声来,看着云初,“所以,你还是正视到我的威胁了?才弄出这般一出。”
云初看着云花月,面色微冷,“我说过了,你没有那么重要。”
“不管如何,到底你如今声名大跌,又与太子婚约解除,就是我最想看到的。”
“如你所说,那我真是很好奇一个问题,还请你不吝赐教。”
“请问。”云花月这一瞬竟学着云初的表情,比她还淡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