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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初眼眉头都未掀动一下。

景知煦又道,“诚然,你怪他所做这一切,可是内心深处并没有如你所做这般的恨他,你邀请我进府……”说到此处,景知煦掩在袖中的手都紧了紧,声音也略为沉了沉,“你是想激怒他,还是让他,更在意你。”

景知煦话声落,屋内月光袭来,清雅静寂。

云初此时站在那里,身姿笔直,似乎不过一眼错觉间,便像是凝定的远黛。

隔着将明将暗的光,景知煦看着云初,然后,冷笑,“他如今受了伤,你怕他劳心芝力,所以,你不惜罔顾你哥哥对我的仇视之意,而让我住在他的院子里,为了他,你背下所有罪名。”话到最后,景知煦面上竟有隐伤之色,“又或者,你之所以看似向我妥协,邀请我进府,不过是想拖住我,不给太子再生事端。”

云初身子这才动了动,然后,看向景知煦,不吝夸赞,“景知煦,想像力不错,你可以走了,转身,不用停留。”

“难道,是我猜错了。”景知煦听云初这般一说,眼底竟似有光亮一闪,脚步都不自觉上前一步,却见云初眉心一蹙,面上不悦之色闪现,当即脚步停住。

“我很累,你可以走了。”云初又赶人。

“好,两个时辰之内,我会……”景知煦话未落,整个人便倒了下去,若不是身边突然有人现身扶得快,早就跌坐在地。

同时,屋内的血腥味更浓。

云初当即蹙眉更深,“你没上药?”

“对,主子从受伤到现在,就没上药。”扶着景知煦的人正是青树,闻听云初之言,语气很不客气。

“青树。”景知煦轻声呵斥。

青树头低了低,却死硬着继续道,“是啊,主子一进云楚公子的院子,属下等本来要上药,可是那个叫华落的在旁蹿来蹿去,拿走我等的伤药不说,还一直百般阻止,若不是主子吩咐我们……”

“青树。”景知煦这下是当真生了怒,原本风流俊逸的人,本来声音不知何时受了伤,显得低哑,如此一怒,倒让人莫名生畏。

而随着景知煦一怒,青树这下是真的没了声儿,彻底低下了头。

屋内一瞬静寂,好半响,景知煦这才看着青树,“扶我出去。”

“是。”

“华落对哥哥最是忠心,不会让你好过的,你上了药再走吧。”这时,云初却轻声开口,然后,转身,自里屋拿出纱布和止疼药,递给青树。

青树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云初,然后又看着此时面色同样有些动然的主子,当即接过,在景知煦的示意之下,这才扶着景知煦在一旁桌边坐下。

外衫而开,腰间中衣早就被血色浸泡,肉与衣裳,好像也粘在了一起。

看者都不禁倒抽一口气,可是景知煦却不为所动。

青树却极是心疼,嘴里叨叨个没完,“主子这是为哪般,明明那一剑可以避开,却生怕那剑伤到云初小姐故意偏了身子去迎那一剑……”

“青树,你今天话有些多。”景知煦拧紧了眉头,对着青树是真的沉了脸色没了好脾气。

青树当即噤声,只是还是偏头看向云初,却见云初只是站在那里没有说话,也不动,面色淡淡,更甚至于,连看都看没看他们这边。